当今把手里酒杯一抛:“你以为提拔几个毛头小子,一上来就许以高位,真能治得好这个国家。朕早知你蠢,却不想你蠢成这样。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刚才还好好说话的皇帝突然就变了脸,大皇子也是一愣。龙威尤在,就是兵士们听了当今的话,也四下打量了一圈,发现随着当今抛杯,并没有伏兵进殿,大皇子狂笑起来:“父皇真以为自己算无遗策不成?那京营节度史也与儿子一起脱困,他一出来,京营谁还听王子腾的?父皇若还想王子腾指挥京营救驾,却不必了。”又逼当今快写禅位诏书。
要是沈越也在这里,一定会告诉大皇子反派都死于话多,可惜他没在。不过当今却实实地教了自己儿子做人:“还不把这逆子给朕绑了!”这次的话语里满是决绝。
原来还提刀向着朝臣们的兵士,早已经扔下朝臣向着大皇子围过来,只有几个做头目的,喝斥着兵士们:“你们要造反不成?”
当今阴沉沉道:“难道你们不是造反?”大手一挥,命人快些把大皇子和同党拿下。那几个冲向御座的却是大皇子的死忠,见事不谐又要向前劫持了当今,好让形势反转。有了刚才对话的时间,侍卫们早不知不觉把御座围了起来,几下之间已经把那几个死忠也绑了起来。
就在大家都以为大局已定,外头却传来了刀剑相撞与喊杀之声。已经解困的三皇子与五皇子对视一眼,齐齐看向殿门。只是喊杀之声传来许久,也没有人冲进殿来,直到渐渐消了下去。
“微臣陈冗救驾来迟,请圣上恕罪。宫中侍卫、京营之中参与之人已经拿下,大皇子府业已围住,有送信的也都已经拿住。京营偷入京城的兵马,并未冲进哪个大臣的府邸,已经由王子腾带回,主事之人已经押入刑部大牢,其余人等如何处置,请圣人裁决。”
锦衣卫指挥使陈冗一身乌金甲上多处溅了血点,和着殿外的血腥气一起传入朝臣们的鼻子里,却无一人皱一下眉头——这个时候不知道有谁在暗中观察着你,一个表情都容易让人把自己定位成谋逆的同党。
听到宫中侍卫几个字,三皇子与五皇子身子一软,又相互拉扯了一把,企图稳住身子。当今看了不屑地一笑:“老三、老五还是回座吧,可怜你们也算是用心了。”又冲大皇子道:“现在你可死心了?”
大皇子又是一声怪笑,摇晃着膀子挣脱了抓着自己的兵士,从一人手里猛地夺过一把刀来——他徒手夺刀,并不怕刀刃把手割得鲜血淋淋,被夺刀的侍卫都吓愣了,因此轻易夺了过去。
把刀学着二皇子的样子架到自己脖子上,大皇子向着当今道:“父皇,成王败寇,儿子自己认了。我那府里还有您的孙子,您看着办。”说完把眼一闭、心一横,手下发狠直接刎颈自尽。
事情突然的当今都来不及让人制止,周围的兵士没有命令也不敢做什么,大皇子自己给自己一刀直接倒地,一时并未就死,看着当今喃喃道:“父皇,儿子等着您。”说完才头一歪去了。
当今并未想着这个大儿子如此便去,听清楚他的话后气上加气:“逆子,你这个逆子!”说着一口血喷出老远。
别人都只当他是让大皇子临死之前的话气得吐血,当今却知道自己刚才喝下的酒有些古怪,一指给自己倒酒的小太监:“拿下。”戴权虽然不明所以,还是指挥着侍卫拿人。那小太监却急急把个东西往自己嘴里一塞,立时口溢黑血倒地不起。
当今气得头晕目眩:“好,好,朕倒是小瞧了这逆子。”说完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好在陈冗仍在,顾不得别人如何,向着还立于御座前的二皇子高叫一声:“二皇子,快传太医救治圣人。”二皇子这才醒神一般,一迭声地传太医。
及至把当今搬至内殿,三皇子与五皇子等人还要入内看视,被陈冗一眼看得不敢妄动,陈冗才向二皇子躬身道:“还请二皇子出面抚慰大臣。”
二皇子面上惶惶:“父皇即安排妥当,你们按父皇旨意行便是,我要去给父皇侍疾。”说完不待陈冗再言,自己一径向着内殿去了。陈冗无法,只好又向宗正请命,由着宗正让人先请三皇子、五皇子去偏殿等着圣人醒来处置,又把大皇子点出的诸人让人带去刑部大牢,再着人清理殿内狼籍的杯盘。
一通忙乱下来,内殿传来圣人已醒,让群臣自行回府的旨意,二皇子便是传旨之人:“诸位大臣都是国之柱石,想来什么当说什么不当说,不用我再言明。”说完叫上处于懵逼状态的六、七两位皇子,一起去给圣人侍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