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景禾瞪着他,这人怎么还揭自己底的?一点面子都不给,刚才还在窃喜背靠大山,现在就觉得他不靠谱了,还是金融系的傅政言与自己更有话题。
“多谢提醒。”阮景禾用力的回握过去。
若说一开始她还害怕,现在她母亲与傅家关系那么好,她便也大胆了起来。
见两人气氛僵持住,傅老夫人又拉住阮景禾的手。
阮景禾感受到手边传来的温热触感,又温柔的蹲下身去问她:“奶奶,怎么啦?”
“囡囡不是学那个音乐?给奶奶唱首歌听听。”
阮景禾脑中思索着,也不知唱什么好,民国音乐她听的不多,只会几首。
随后,她心中有了主意。
就见她走到大厅中央,环顾了一下四周,因着他们是被傅老夫人提前请来的,所以现在大厅内只有佣人和他们一家人。
她也庆幸人少,要是人多她就要社恐了。
她清了清嗓,随后就听她婉转的声音响起。
“浮生梦,若非梦;
风华绝代难言说;
浮生乱,青丝乱;
醉生意乱卿相意;
今朝花落合时宜;
来日春雨往复生;
浮华落,万物落;
一袭旧事入了梦;
浮生旧物,是相逢;
浮生旧梦,是来夕。”
一曲毕,阮景禾想起自己莫名其妙来到这里,也不知现代的自己是生是死,于是红了眼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好。”
第一个捧场鼓掌的是带着娇妻从门外刚步入大厅的傅督军,身后还跟着阮景禾的大姐大姐夫一家。
阮景禾回过神,憋住了眼中欲落的泪,又回身看去。
“阿爸。”傅政廷两兄弟齐齐出声。
他穿着一套灰蓝色戎装,还披了件同色带毛大氅,长长的筒靴走起路来发出沉闷的响声,看不出多大年纪,留了两缕胡子,从气势上起码压了在场众人一头。
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风名三京的傅督军,傅启同。
阮景禾手心略微出汗,这是她第一次接触到上世纪军阀,难免紧张害怕。
他的身旁,则是他新娶的续弦夫人,冉轻茵,一袭黑色丝绒连衣裙,外面裹着白色貂皮大衣,头上还带了围了珍珠和纱帘的黑色小礼帽,看起来不过三十几岁,婀娜多姿,风韵犹存;听闻才举办婚礼不久,很是盛大。
“督军好。”斓心同着阮钦赶紧过去拉住看愣了的阮景禾,走到他面前打招呼。
“傅督军好。”阮佳韵与阮景禾一同开口。
“冉姨~”阮佳韵走过去挽住她的手,看样子与她很是亲昵。
冉轻茵笑着看着她,看得出来她很是喜欢阮佳韵,而阮佳韵也很讨她开心。
“这就是阮家在外留洋的老三吧?”傅启同问。
他的声音很威严,一看就与其他人不同,而面对这种压迫感,阮景禾难免心中害怕,又注意到他腰间的手枪,更是止不住的想打退堂鼓,要想站在自己面前的可是大军阀!
“回督军,是的。”她声音中带有一丝怯意,面对这样一个人物,她很难不害怕。
“小妮子,怕我?”他的话很严肃,一出口,众人皆为她捏了把汗。
如今,别无它法,阮景禾只得倔强的抬起头看,仰视这位领军人物。
然后开口:“督军一生戎马驰战场,满腔豪情可及“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那般,随意便致敌而死地;大诗人孟浩然当初第一次见皇帝时被吓得尿湿了裤子,平民都会惧天颜,而我,初见督军略带惧意,是被您的气势所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