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你向来都是‘我在,艳阳天就在’的霸气姿态的,今天怎么晴转阴了。”“真没事。”余光中看到戚然进教室,姜雨的叹气又来了。“别蒙人,你可还没能有海底针的能力,快告诉我出什么事儿了。”欧阳昭一催促。“就是——”身后一个朗朗的声音把她的话打断了。“神经病是神经系统的组织发生病变或者机能发生障碍的疾病。神经病又称神经官能症、心理症或精神神经症,是一组神经性心理障碍的总称。”教室里因为她的大声宣读而安静下来,她假装喘口气,又继续:”神经症是由心理因素引起的,基本上都是主管感觉方面的不良——”戚然拉起的凳子咚的一声捶在地上,朗读声停止。贝婉言玩味儿的看着他的背影,舔了下后槽牙,冲旁边的人笑:“哎哟,有人生气了。”教室里有笑声,可气压却低得让人难受。姜雨从抽屉里拿出课本,转头去看戚然。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可她能感觉到他的无助。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让这些毫无意义的羞辱停止?!可能是大姨妈在作祟,姜雨突然间有些烦躁。她想了想,觉得自己刚才丢下他先走有些不对,就撕了张纸,写几个字传给他。字条传到戚然旁边的同学,那是班里的体育委员——郑乾。他轻轻点了下戚然的手,在他转头的瞬间把字条放在他课本上。他冲戚然笑了笑。戚然回头,拿起字条。他没打开,回头看姜雨。而此时的姜雨正在偏着头跟欧阳昭一讨论她的乐队情况。欧阳昭一看到戚然头来的目光,拍了下姜雨的肩膀。姜雨回头,看着戚然,嘴角微翘。戚然把字条打开。——我这几天来姨妈,心情不太好,所以今早才会对你发脾气。戚然以后你心里的想法能够告诉我吗?我很难去猜你的心思——或者,我能有更大胆的提议吗?旁边是一排很小很小的字,可戚然看清了。她说:我想听你的声音。戚然把字条叠好,放进口袋。他想到昨晚的汤和米饭,还有她触碰她额头的手还有那天她的指尖滑过他脊背时的惊颤他突然觉得有些热。连他自己也意识不到的,他回头了。他看着姜雨,用从没用过的认真眼神。经过上次与贝婉言的针锋相对,有些同学对她和善了些。下课经过,或者去上厕所时,她们总会叫一声“姜雨”。这样的改变让姜雨很开心。戚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只是那安静里面多了一些东西。下午的体育课姜雨请假,戚然作为特例,是被允许可以不用去参加各种跑跳或者社交方面的活动。所以教室里只有他们两个。戚然在看书,表面上是这样。可姜雨知道他看那一页书,已经看了将近有十分钟。十分钟足够做很多事,当然包括看到另一页。姜雨走过去,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她伸手敲了敲他的桌面。戚然转头看她。他的眼睛有些红,这让姜雨不得不怀疑,他刚才哭过。“周末到了,你想去哪儿玩啊?”戚然转过头,继续盯那页书。姜雨把书抽走,翻了翻,觉得奇怪:“这上面有什么啊?你都快要看出花儿来了。”这是一本包了封面的——《机器与意识》姜雨细细看上面的内容——妈呀,她都看不懂啊!姜雨把书还给他,把他继续出神的脸扳正面对自己。“戚然,听到我说话吗?”戚然拿笔在纸上写:“我想一个人呆着。”姜雨呃一声,又托腮两眼亮晶晶看他。“你说出来,说给我听我就走了。”戚然直接别过脸不看她。这回不管姜雨怎么闹,他都不再理她。姜雨自讨没趣,又灰溜溜跑回自己位置坐好。与戚然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让她怅然若失。有时候她觉得他就近在眼前,有形体,有温度,有感觉,可有时候又觉得他远在天边,看得见却摸不着也闻不到。真是——让人难受啊。一节体育课过得格外漫长。姜雨看着教室外的篮球场上,同学们狂奔欢呼的声音,激动不已。要不是亲戚亲临,此刻她应该也是那球场中挥洒汗水中的一员吧。想到篮球,又想起下周跟五班的篮球赛。姜雨问戚然:“戚然,下周的篮球赛你参加吗?”戚然照常不理她,可姜雨却有自己的一番思量。一节青春洋溢的体育课就在姜雨趴窗的遥望中结束。随着下课铃声打响,朝教室移动的脚步声就越来越近,鼻尖里充斥的汗味也越来越浓。满头大汗的男生们打打闹闹进教室,分水的,拉凳子的,开风扇的,教室里是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