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逐渐惶恐,那点微末的希望最终在一日日的失望中消磨殆尽,莞儿。。。。。。
咱家还没和你喜结连理啊。
方如海半夜又被冷醒了,因着上面吩咐的特殊关照,他关的是最脏乱差的牢房。
老鼠蟑螂满地爬,墙面潮湿不堪,沾满了各种秽物。
方如海身下铺着的稻草半湿,春意料峭,他仅着轻薄的囚服。
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额头高温炙烤,他染上风寒了。
朦胧间,他感到面皮一阵清凉。
“公公,您醒醒。”
紧接着,清甜梨花香萦绕鼻端,方如海蓦的睁眼。
对上一双笑意盈盈的眸子。
他抖着唇,呼吸愈发粗重。
“公公,您可算醒了,妾身给您熬了药,您快喝了吧。”楼清莞端过一碗黑扑扑的药汁,舀过一勺,放在唇边吹了吹。
“不烫了,您喝吧。”她眉眼是那样温软。
——当啷
药汁洒了一地。
方如海几乎用尽了平生最大的力气,来拥抱怀里的女人。
他眼圈通红,牙关紧咬,十指连同整个身躯都在轻轻颤抖。
楼清莞被他箍得出不了气,又知他情绪不稳,于是一下下的抚摸他的背。
“公公,您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方如海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是一个劲儿的唤着她的名字。
每一声都糅杂了太多情绪,是悲痛、绝望、生不如死,也是失而复得的惊喜和珍惜,让人听了止不住的心疼。
“莞儿。。。。。”他哽咽着,“我们成亲吧。”
“好啊。”
“咱家不做什么掌印太监了,咱家陪你游山玩水,你想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好吗?”
“好啊。”
“别离开我。。。。。”
“嗯。”
他絮絮叨叨的说了许久,说的口干舌燥,语无伦次,眼皮犹坠千斤,箍紧她的手渐渐懈了力。
迷迷糊糊间,他感到双颊火辣辣的疼,耳边吵的很。
“方如海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