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了,再用手帕慢吞吞擦干,握在掌心用力捏捏,然后就这么一直握着,好像怎么也舍不得放开。
“哥”
温别宴勾住他的小指小声叫他。
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温别宴高出了余惟一个脑袋,看他时难得有了居高临下的味道。
余惟闷闷应了一声,终于开放手。
下一秒又干脆拱进人怀里紧紧抱住。
托洗手台的福,两人身高调了个个,现在埋在对方怀里不肯抬头的人变成了余惟,绒绒的一个脑袋钻在温别宴胸口,遮住了整张脸,只剩下一个发顶和后脑勺。
温别宴被他的鸵鸟行为逗笑了,那些别扭羞耻的心思顿时烟消云散。
“哥,怎么了?”他抱住他的脑袋揉了揉,手感极好:“这么害羞啊?”
“嗯。”
瓮声瓮气的回应从心口传来叫温别宴笑意更甚。
“不行啊哥,动手的是我,我都还没有不好意思,怎么你反倒——”
“没你好看。”
余惟没头没脑一句话打断了温别宴,说完一遍觉得程度不够,又闷声重复了一边:“他们都没你好看。”
温别宴愣愣看着余惟头顶小小一个漩,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将话题又带回了最初。
他问他,自己和那些oga比起来,谁好看。
余惟说,他们都没你好看。
你最好看。
肺里如同灌进了无数轻飘飘的云朵,不断膨胀,升空,又满又软,轻轻碰一下,绵绵的能化成水,浇灌下又是温热一片。
温别宴眉眼柔和得不成样子,轻轻阖上眼睛,低头脸颊搁在男朋友发顶轻轻蹭一蹭。
水龙头没有关严实,滴答滴答往下滴着水滴。
客厅里电视机的声音隐约传来,朦胧听不清,混着水滴的声音,无意给两个紧紧拥抱的少年添了几分温存。
你也是。
在我心里,你全世界最好看。
大雪下了两天一夜,终于在第三天早晨化成了雨夹雪,细细密密铺了c市一层,将本就低迷的室外温度又降了两度。
余惟是被漏进窗帘的光晃醒的。
睁眼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压在自己胸口的半颗脑袋。
温别宴还没有醒,不只是脑袋,整个上半身都趴在他身上,大概也是被光晃得难受,被子一直拉到额头遮住整张脸,只剩下黑乎乎的发顶露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