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少能猜到五公主的目的,只是有些想不通,聂醉儿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不可能看不出什么才对,还特意与五公主打到后堂,没有人证。
看来,她有必要夜闯京兆尹府牢了。
这还真是……
吩咐好紫河与砗磲,谢灵沁潜入了京兆尹府。
明明可以以谢灵沁的身份光明正大的进入府牢,可是,毕竟她还“伤着”呢。
聂醉儿到底是福悦赌坊的庄主,盘根缔固这般多年,即使他父亲死了,可是,她手段也凌厉,很快就接手了聂二叔与聂三叔的势力,所以不说别的,那半押的牢房也不能是单独的。
旁人虽劫不得狱,可是,也行不到刺。
此下,幽暗深长的甬道内,谢灵沁一身夜行衣探向最里面牢房。
这京兆府牢她来过几次,也算是熟门熟路。
路过时,谢灵沁还暗暗看了看了眼戚如风。
当日那般意气风发,傲娇张狂的男子,如今在这牢里关了多些日,坐在那铺着稻草的硬床板上,可见落寞挫败。
谢灵沁只是暗暗瞧了一眼,便直往前方,聂醉儿的牢房。
而此时,京兆尹正带着自里面出来。
“大人,卑职觉得……”
一护卫跟在京兆尹身后,欲言又止。
京兆尹看了眼四下,抬手,“说吧。”
“卑职觉得,今日之事,有些蹊跷啊,这五公主去了安城两年,这才回京,任何一个正常人不是都得消停几日,可是,五公主就主动的去了福悦赌坊,还与聂庄主吵起来了。”
来人顿了顿又道,“聂庄主在这都城里这般多年,名声如何,就不说,可是,也不是个蠢的,就对公主下手了?”
京兆尹点了点头,“你说得不错,可是,事实就是,如今五公主受了重伤,而聂庄主一言不发,不管家其中有何隐情,皇上既然也没发话,我们便只依证据行事。”
“是。”
二人说着话离开了。
看到京兆尹与人走远了,谢灵沁这才当即一身形一闪,进了那牢房。
聂醉儿此时还正安心喝着茶。
谢灵沁一现身,聂醉儿便主动道,“不用问了,我被算计了。”
“我知道你被算计了,可是,为什么要被算计,以你之慧,为何要与五公主单独跑到后堂。”
谢灵沁疑惑得紧。
聂醉儿面色阴沉,抬眸看着谢灵沁,须臾,轻声一叹,“如果我说,五公主暗中对我说,要告诉我,当年是谁夺了我的清白,你信吗?”
谢灵沁微微一怔,眼中闪过诧异之色。
“你一定也很好奇吧,我为何如此风流,不禁男女之事。”聂醉儿看着谢灵沁,那自来媚到形上的凤眸里闪过几丝落寞,“曾经,我作行大胆,敢做敢言,曾经,我也一度对逸世子无比炙热的。”聂醉儿声音微怅,“我与他第一次见面时,他才六岁,而我九岁,我们可说是志同道合,他生性不羁,我天性散漫,时而在京中翻点风浪,呵……”
聂醉儿突然轻笑一声,“我可以告诉你,当年,多少背负在逸世身上的骂名,并不都是他所为,其中,还有我。拔了谁的胡子,偷了谁家的菜,拦了谁的轿子……都有我的身影,我和逸世子的感情就是这样一日一日联系起来的……”
谢灵沁眼眸一缩,也不打扰,她知道,聂醉儿还要说。
“不过,我们之前的感情,并不是那般简单,不是恋人,像朋友,又好像比朋友还好,只是,那时的我不太懂,我以为,我是爱他的,想和他一起的,女子十五及荓,可是,他那时才十二,还常年不在京,于是,我将上门提亲的的人全部打发走,我想,等到我十八岁,我再对余轻逸表明心迹,可是……”
“出了变故吗?还是……”
谢灵沁心思一紧。
“不。”聂醉儿轻叹口气,挑眸,笑意忧伤,却好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似的。
“没有,只是,我突然明白,我要本不喜欢余轻逸,我们之间有的,只是这般多年,可能远超朋友的情谊。”
谢灵沁有些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