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玫姨点头称是,至此答应下来,去准备了。
由于襄阳城里的其他商家依旧依照着习惯在元旦的时候歇业,由于建安四年的徐州依旧是战乱连连,造成了百姓的大量逃失,更由于刘表的“仁”使他不得不下大力气管好前来荆州的流民,所以泗水居所提出的意见就大大的符合了刘表大人的胃口。它甚至肯亏本也要帮助那些流离失所之百姓地行为,分为众人交口称赞的话题之一。而李晟这个名字作为泗水居的大老板,也随之在荆州的高层之间流传。
当他们听说,这个李晟还是司马徽门下的高足,又是原豫章太守诸葛玄的义子,几十年前名满天下的李家遗孙的时候,这些对政治非常敏感的官员们迅速的意识到了什么:“这个人绝对是新星。他不踏入仕途则以,一旦踏入仕途,他的前途将是不可限量。以他的名声,以他的家世,无疑完美无缺的清白。”
“这真是大手笔啊。”蒯越乐呵呵地望着前来道访的李晟:“有了这十万百姓的称赞,只怕以后的荆州将没有人不知道你这个泗水居大老板的威名了吧。真是后生可畏啊。如此赈济,只怕一般人想到了,也不敢作出吧。听说你们赈济十天所花的钱财可是你们节前整整一个月的收入哦。”
蒯越将一切挑得明明白白。他那一双舍人心魄的眼睛正紧紧的盯着一脸平静地李晟。他想从这青年的脸上看出些什么,但是他失望了。这青年的表情从一开始就是那样的从容不迫,自始至终都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语而有所改变。
“这孩子,颇有几分城府嘛。”蒯越对李晟越看越是满意了。
蒯越知道李晟想出仕,想通过自己的关系,能在职位上给他一些尽可能的照顾。然而他并没有将一切的事情都弄得那么显山露水。只是在自己的名声达到了一个高度之后,再用对待老师的那种态度来恭敬的对待自己,让自己在一些问题上给予他指点。
如此谨慎,又如此严密的举动,让蒯越很是满意。他明白这样一来,基本上没有人会认为李晟完全是凭借着和自己的关系爬上去的。李晟所要得到的,完全是他有能力得到的。
“蒯先生过誉了。去岁徐州战乱百姓流离,而奔至荆州,仰慕刘表大人的威名。其所想得到的也不过就是一份温饱安宁罢了。然而去年冬天很冷,州牧大人唯恐百姓有失,有心想募集粮食供应百姓。我等也不过是响应了州牧大人的号召而已。”李晟从容的谦逊道。
“呵呵,就算这是刘表大人的号召。但也是一次机会。机会随时都有能把握住机会的人却不多阿。”蒯越神秘的笑笑,话语中含意自然而然的表现在其中。
“人,总是要有目标的,不是吗?我只是希望生活的更精彩一点罢了。”李晟隐晦的回答道。他听懂了蒯越的话,适当地表达出自己的野心。
“你是水镜先生的弟子罢!你师父和庞德公一样都是隐士,是不愿出仕的。作为他得意之徒的你怎么会愿意登高台呢?”蒯越眯着眼笑问道。
他这是在考教李晟:一边是水镜的师恩,一边是自己的目标。当这两者在一定环境下冲突的时候,李晟究竟该如何作出对自己眼下行为的解释。毕竟,他算是背离了师恩,而选择了自己的目标。“天地君亲师”这是五常的伦理,而李晟眼下也多少算是违反了五常罢。虽然,他自己可能早已和水镜先生达成了某种共识,但那只是少数人知道的,而不是一般人的理解。
“隐者不单纯是为了隐而隐。隐实际上是一种逃避,是为了逃避来自与理想与现实的背离。只是这样的逃避在我看来却是一种懦夫的行为。真正的做法应该是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奋斗。如果现实与理想有差距,那么你应该做得是用自己的努力去改变现实,而不是去逃避。当然个人之间的想法是不同的,我不晓得我师父和庞德公的想法是怎样。这只是我的一点拙见罢了。可能是因为我曾经学武的缘故吧。我跟喜欢面对一些。”李晟微笑的说道。对于有人会问自己这个,他心中早已准备了答案。
“呵呵。说得不错啊。”蒯越脸上的欣赏更加浓厚了。他并不是百分百赞同李晟的观点,但他却异常认可李晟的那表达自己话语的冲进:谦逊而不卑微,锐进却又从容,胸中藏着丘壑,但在表面上有让人觉得自己平凡。
“人才,这绝对是一流的人才。”蒯越笑了起来,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
“子旭贤侄,你今年的孝期就要过去了吧。怎么样对以后的生活可有什么打算没有。”已经作出决定的蒯越,干脆就这么直接的问道。
“嗯。我想出仕刘表大人。”既然人家蒯越先生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他李晟还绕什么圈子啊,自然也是直白的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那里想获取什么职位呢?”蒯越很满意李晟直接的回答,他关切的问道。
“我想要独当一面,来证明自己的能力。所以,我希望能够有外任县令或县长的机会。”李晟明亮的眼中透着坚毅而闪亮的光芒。
“哦?以你的名声和家世是完全可以出任郡丞或是长史这样的官职,为什么只看重县令呢?”蒯越略略有些不解的望着李晟。在一般人的眼中郡丞、长史是远在县令之上的,虽然县令的俸禄有一千石,而长史却只有六百石,但长史很容易得到高层之人的赏识而迁升太守,而县令往往是容易被人忽略的。
“因为我想试试自己的能力,我想成为太守。”李晟毫不保留的在蒯越面前诉说自己野心。
“啊?成为太守?你刚才不是说想当县令么。怎么又……,而且就算是明年你也才二十而已,还算是太年轻了。”蒯越一脸的讶然,一下子没有跟上李晟的思路。
“蒯先生误会了。我想成为太守是说几年以后的事情。那是我想要达到的目标。至于明年,我还是只想去试试一个县的。”李晟轻轻的一笑,从容的解释道。
“那你为什么不试试长史、郡丞呢?就一般来看,以这些职位迁升太守的可能似乎更大啊。”蒯越认真的为李晟打算。
“但,这样的官职始终都是辅佐形的官职,并不能独当一面。我想他们以这样的官职出任太守的话,要适应太守这样的权职还是需要一定时间的吧。而如果事先有当过县令的经验,那我想一切都会好很多。就本质而言,当县令和当太守几乎是一样的。”李晟说出自己的看法。
“那么你想去哪里当县令呢?”蒯越又问。他看了看李晟那一脸惊喜的表情,微微一笑解释道:“以你的家世和名声,当一个县令是绰绰有余的事情。至于要到那个地方去当县令,你大可以告诉我。我想以我的能力,在这方面还是能够说上话的。”
“我想去江夏郡北部。”李晟想了想说道。
“江夏郡?还是北部?”蒯越有些吃惊,“那可是全荆州最不安定的地方啊。那里东进扬州,北接豫州。多山而少田民风强悍,直到现在为止还时不时的有黄巾余党作乱。在那里当县令,十个有六个是不得善终的。你怎么会选择那里呢?”蒯越关切的问道。他是真的爱护这个年轻的后辈,不想他因此而受到伤害。
“现在是乱世,能力不够的人是不能生存下去的。诚然江夏郡的北部很不安宁,各种问题很多。但乱世出英雄。如果我能在那样的地方站住脚跟,那我今后也能处理太守任上的各种问题。如果我不能在那儿站住脚跟的话,那也就是说我的能力不够,那我应该再去学习,暂时不提出仕才对。”李晟淡淡的说道。
“既然这样,我会帮你去努力的。”蒯越点点头,他看出李晟是一个真的想干大事人。
“多谢蒯先生。”李晟对蒯越拱手行礼道:“还有一件事想请蒯先生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