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开口,邢俊然的脸就白了,心里是又气又恼,他现在根本说不出来话了,只能朝邢老夫人不停的摇头。
韩司恩坐在那里冷笑了一声,看了看邢老夫人那姿态,又看了看邢俊然的模样,轻声道:&ldo;本世子倒是不知道这大周的法令什么时候变了,竟然县令的母亲可以插手政务了?这明安县的公堂看上去不像是邢大人说的算,倒像是邢大人的母亲说的算。念在你年纪大了,脑子糊涂,本官就不追究你咆哮公堂的罪名了。打!&rdo;
韩司恩这话落音,禁军便把邢老太太拉到一旁抓着。
厚重的板子则实打实的落在了邢云起的屁股上。邢云起被打的嗷嗷直叫疼,邢老太太和邢夫人在一旁哭的跟泪人似得。
三棍下去,邢云起满头大汗,他看着邢俊然哭道:&ldo;爹,救命,你救救我。祖母,疼死我了,我爹这是要杀了我啊,祖母、母亲快救救我,让他们不要打了,不要打了。&rdo;
十板子下去,邢云起屁股上的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这时,韩司恩看着邢俊然,又轻声问道:&ldo;本官再问邢大人一句,邢家收取的贿赂到底藏在什么地方?&rdo;
他说话期间,又有两板子落在了邢云起身上,邢云起都翻白眼,一副要晕倒的模样。
邢俊然一脸苍白,嘴蠕动了下,却说不出任何话。但他的眼神非常惊恐,他不知道韩司恩怎么知道的他们家的弱点,而且还拿捏的这么准。
邢俊然不说话,邢家老太太终于忍不住了,她推开抓着他的禁军,跪在地上,抱着正在行刑的禁卫军的腿,哭道:&ldo;你们别打了,别打了。我知道银子藏在什么地方,在南别门邢家别院的地窖里。那些银子都是这些年我和我姜氏收下的,和我儿子、孙子没有一点关系,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收取人家的钱了,是我这个老婆子的错。&rdo;
邢家老太太这话一出口,邢俊然整个人颓然软在了地上,而一旁的邢夫人则尖叫一声道:&ldo;大人,这银子我没有收取过一分,我根本不知道……&rdo;她这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太太狠狠瞪了一眼,邢夫人看着她吃人般的目光,浑身一抖,要说的话没音了。
韩司恩没有理会两人,他看着高风道:&ldo;问清楚具体地址,立刻派人前去搜查,务必找到脏银。&rdo;
邢老太太把地址说清楚后,看着韩司恩哭的几乎不行了,她道:&ldo;我把知道的都已经说清楚了,你就放了我孙子吧。&rdo;
&ldo;把这些银子如何得来的过程说清楚明白,然后画押。&rdo;韩司恩看着邢老太太道:&ldo;至于你孙子,他目无皇上,本来斩了都可以,和你们家贪污银两没什么关系。本官看在他年幼的份上,就饶了他这次。&rdo;
板子声停止后,邢云起已经昏迷了,韩司恩回头看向邢俊然,话化为刀,戳他心口道:&ldo;邢大人现在可有话要说了?&rdo;
第44章
邢俊然有个最致命的弱点,就是他母亲。
邢俊然虽然不是出生在富贵之家,但在年幼时,家中还算富裕,所以比着同乡人,他被邢父邢母送去学堂,是一个村子里难能读书习字之人。
邢俊然在读书当面还算是有天分,不过儿时读书时并不是十分用心,也没有太深切的责任。
后来在他九岁时,他父亲因病一年内陆陆续续花销掉了家中存有的银两。他在饿着肚子,没钱读书后,才发现读书是非常重要的事。
邢俊然的母亲是个强势的女人,丈夫去世后,自己独自担起了邢俊然的生活。邢父在没去世时,她在家中很少动手做事,要比着其他人多那么一分姿色。
这姿色在村子里虽然不算头一分,但多得是人愿意娶她。
邢老太太年轻时,也是个要强的,为了儿子的未来,也为了避免门前出是非,她便用剪刀把自己脸颊划破了,至此再也没有人打她的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