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青没搭茬,两箱水对于他的力气来讲没问题。当然他也认为没几个人能像陈阳一样一次性能搬起四箱水,手腕上还游刃有余的还挂着两个大袋子。
兆青寻思今天买的东西除了水其他橱柜里面都有,如以往一样干脆拿胶布把箱子都封好搬到地下室去。
才走了两趟,陈阳就抱着东西跟了下来,说:“两箱水我放在厨房了,其他的这些放在地下室。ok不?”
兆青:“好的。”
“你真像个仓鼠。”陈阳看着地下室堆满了起摞的箱子,同理的还有阁楼,他日日生活在这里自然知之甚详。
“呃…”兆青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陈阳看这样的兆青觉得有很意思,又不想逗的太过分,说:“反正这些东西保质期都很长,等天气好了我们也不用采购了…”
兆青松了口气立时跟着点头,“对的!”陈阳总是能替他找到好的理由,但这个对话还是很危险,兆青想要离开回到楼上。
事与愿违,地下室的空间很小陈阳又堵着来时的门将兆青拦在了身前。
灯光太暗距离太近,兆青觉得自己有点心悸错着身想要出去但被拽住手臂。他不敢看陈阳,声音不大的问:“吃…吃饭吗?”
“你知道还有三天就一个月了吗?”陈阳打了个直线球。
“啊?哦,”兆青懵了一下,脱口而出:“自然月还是三十一天啊?”
陈阳听到这话跟着笑起来,地下室空间太小回音像是混响一样在兆青耳边。
兆青知道自己问了个极蠢的问题,赧着脸伸手把陈阳的手从自己手臂上往下拽着,想逃出去。
陈阳往前走了一步,彻底怼住兆青的出路说:“跟国际走按自然月,还有三天,知道吗?”
地下室举架太低陈阳抬不起头,微微蜷着身就像是把兆青抱在了怀里。这样的距离和气氛让他又无法忍耐,接着追问:“你想好了吗?”
“不是…不,不还有三天吗?”兆青不知道自己干嘛结巴。
陈阳压着笑说:“对,还有三天,我就提醒你。”语毕他放开手让出楼梯通道兆青赶逃似的错身而过。
地下室的楼梯很陡兆青走在前感觉到陈阳的手若有似无的在他腰际推碰着,这让他感觉脚下的台阶踩起来像是棉花,一步一软的回到了楼上。
第7章第7章(重修)
最近兆青的同事都说他发呆的次数增多但表情里带着一股子安适,像是在凛冬恹恹的小树回了春重新焕发活力一样。
兆青的体重终于在和另一个人共同的生活中回归到以前的状态依旧清瘦却不显病态,脸颊上也多了肉感。
今天是一月之期的最后一天。
兆青的性格中有一点令他自己非常苦恼,他是个非常容易退缩又行事拖沓的人。他明明告诉自己要往前走一步,可这一步似要了他的命一般。
兆青一想起要答复陈阳心就咚咚作响不知是悸动还是惧怕、弄得他平日总走神吃饭睡觉都不香。
要这样吗?兆青不止一次问自己。在他眼里陈阳真的很好,他,可以拥有吗?每次想到这个问题兆青都烦的恨不能离家出走,用逃避解决所有问题。他希望有一个真实的壳子可以缩在里面,他期望着所有他从未处理过的事儿都会自然消解,不需要他做出任何选择就能自然产生出路。
今儿下班兆青收拾的比往常更慢,可无论多慢他还是要回家。
兆青像里揣着一只咚咚作响鼓,忐忑不安的回家,忐忑不安的做好了饭,忐忑不安的和陈阳相对而坐。
陈阳难得在吃晚饭时没话,也没像平时那样直勾勾的盯着兆青,这让兆青放松了很多。
收拾完残羹剩饭、清洗好碗碟,他们两个人并肩坐在沙发上看今日要闻。
新闻里的画面可以用一路火花带闪电来形容,全球范围内上演着各种灾害。
暴风雨席卷着他们所在的西雅图,如今兆青所在的社区地下脏水返逆、建筑破裂、漂亮的海滩被浪潮淹掉了大部分、公园也破败不堪。消防医疗体系备受考验,各种热线都打不通,民众开始争抢各种物资,整个城市的环境糟糕极了。
气象学院、地质学院的教授天天开会,偶尔风声也会传到他们法学系。兆青听他们学校的地质专家称海平面上升了几公分,大西洋多个小型浮岛已经消失。
兆青因为兴趣繁杂看过很多地质学有关的书和材料,海洋的基数太大,这看起来可以忽略的微小数值足以产生难以想象的后果。
一切发生在他们身边的自然变化都在告诉他们:供给生命依存的地球开始对人类不那么友好了。
频繁的雷暴和几乎不间断的雨水成了窗外的主画面,自来水、天然气等各种设都失去稳定性断断续续的供应。漂亮的女主播在电视里提醒市民出门注意脚下的排水沟、断裂的电线和树木断枝高空坠物等。
通勤车和公交已经不能保证时效,兆青的车技去趟附近的超市还行,道路一远路况复杂他就有点费劲了。
每日上下班成了难事儿,但凡陈阳能脱开身都会想办法接送兆青上下班,实在来不及他也会让兆青打车,如今计程车费用翻了番。
学校给了兆青带薪假让他处理母亲的后事,同事们处处包容帮助。一切回归正轨后兆青手上积压的事情也多,他期望稳定坚持不缺席,每日忙忙叨叨的都没时间心疼打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