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刺圣的罪名谁也担当不起,楚轩和阮软,你选择谁?”冷双成微微抬首,偷窥到秋叶依剑冷酷阴鸷的双眸,心里只觉得迷雾缭绕,怎么也理不清头绪,她低下头极快地推敲,沉默不语。“秋叶依剑明明知道是刺客故意损坏高台,想利用高台刺杀皇上,即使我不明了台柱上有何秘密,但干娇弱的软软何事?那名官员所施的‘天一圣水’是唐门密毒,楚轩被迫刺杀还出声警示,为何他还一味欲置楚轩于死地?为什么一定要我选择,而且选一个无辜之人来当替罪羊?”冷双成猜不透秋叶依剑的心思,只能踌躇地垂首无语。但事关两人性命,又不能丝毫马虎大意,于是她面上沉静,内心如焚,不由得蹙起双眉冥思苦想。秋叶依剑不发一语冷漠地看着他,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回答。冷双成突然忆起了他的那招隔空取物,心里猛地震动了一下,这才察觉到方才场上竟然是他的试探,他竟然出手试探自己是否对他忠诚!想到这点,她不由得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道:“初一知错,初一应该先护卫公子。恳请公子放过这两人。”秋叶依剑冷冷一笑,不知道这笑容是对他猜对答案的肯定还是对他要求的自不量力。“还有呢,初一。”冷双成额上冷汗未歇,一直涔涔渗出:“公子能否明示?”秋叶依剑站起伫立,双手垂落身侧,冷淡说道:“想出来我就放了那两人。想不出来就不准出这间楼阁。我只能警告你,日后若是对我话里的涵义少理解一层,势必就要多吃一点苦头。”说完似是不曾看见冷双成默然呆滞的眼神,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冷双成惊呆半晌,无论如何也不能从一团雾的迷惑中清醒过来,不过心底却滑过了一句质疑:银光不是说过自家公子不喜多言吗?作者有话要说:秋叶依剑并没有回头,他一直不动地盯视银光双瞳,冷冷伫立。(警告银光了:再看剜你的眼睛。初一刚来不好对银光牵怒,先记下了这笔帐。)她有些惆怅地收回目光,微微扭头,就撞进了秋叶依剑冷漠无波的瞳仁里。他的眼睛似琉璃珠子一般闪闪冷耀,盯着她一眨不眨。(在秋叶眼里初一就是勾引了银光,不仅一路不思悔改,还到处左顾右盼,看到唐小手也不报告,罪加一等。)“右手剑?嗯?”秋叶依剑盯着冷双成苍白的脸,不动声色地说了一句。(我只小惩你左手,留着右手等会使剑。)“下次再发现你蛊惑银光,就不是脱臼这么简单了。”众人寂静之间,秋叶依剑又冷冷开口,“已经为你死了两个,初一,再不知节检,下次可就没人能救你了。”(半天见她没反应,敲山震虎,再接近银光两个都死定了。)秋叶依剑见冷双成一直望着人群发呆,心里冷哼一声,快要把他的侧脸盯出个洞来,那人才有所察觉,回神目视。(你到底看哪里?怎么不好好工作?)他心里又是冷哼一声,顺着冷双成的目光,看向了高台上的人影。(看女人还能接受,现在居然在看楚轩,还看得心思恍惚,楚轩也死定了。)秋叶依剑听闻声响,转眸回视一眼后,(看你出了事在救哪个)冷双成眼角掠到秋叶依剑细小的一个动作——他右手虚抓时,运劲将摇晃的彩台拉扯向了自己这方,身子却不躲避,仍是站在前场一动未动。(不是试探她忠心,而是赌气试探他在她心目中是否留有位置……答案:没有。)摇摇晃晃的彩台轰然倒地,冷双成瞥到那道依然如故的身影,大惊而呼:“公子……”(好歹叫了一声,如果一点也不记得他,估计下场就很血腥了。)簌簌几下,方才牢固不可催的台柱即刻化为齑粉。众人惊呆间,只闻一道冷森森的语声响起:“我秋叶依剑的人,何人敢动!”……银光担忧地看着冷双成,发觉他的面色越来越苍白,听闻此声后身子微微颤抖。(一语双关啊,以后台边这个傻站的人天下人都不准动,只能我动。怎么没听到那傻子的回应呢?她甚至都没说话动作,似乎心里震撼一直在颤抖,到底是在装还是真的没听懂呢?)秋叶依剑看也不看一眼,口中冷冷数道:“一。”(让你先疼会,惩罚下你,身上中了毒还不察觉,充大爷去救人。)银光不禁走上前,急欲扶起冷双成身子,看到公子冰雪寒冷的眼光,只得惊呆不动。(私人物品,闲人莫动。)秋叶依剑捏住冷双成下巴,将药丸碾碎灌入他口中,面目冰冷一片。一番迟疑之后,又将他左手手腕翻转过来,细细查看,眼光掠过一阵阵飘忽不定的阴霾。(我心里在摇摆不定啊,谁来告诉我我心里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我只想着将她私有,这就是感情吗?)“庄王,人到了,你仔细说给他听。”秋叶依剑冷淡开口,目光落及冷双成后背。(听完了你就会求我了,求我就会注意我说的话了。背上的伤我故意不给你治,痛在你身上希望长个记性。)秋叶依剑注视地上之人半晌,突然开口道:“坐下说话。”(这傻子没知觉,我看得心先疼了。)果然,秋叶依剑身形不动,口中冷漠说道:“你数好了,一共是几句话,日后我势必要讨还回来。”(后文的伏笔,以后我要你掏心窝的话还我。)“初一一定会对密宗失踪的少主感兴趣,因为那小孩名叫童土,正是南景麒贴身书童。”秋叶依剑故意将密宗讯息留置最后,成功地看到了冷双成面目上的耸动与惊疑。他冷漠双眸瞬间不移地盯着他的脸庞,神色不变。(我知道你和南景麒的事情,看你是否喜爱他。)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渐渐用力,冷酷的瞳仁一点一滴地凝聚成针,面上俊美无缺完整不变。他一寸一寸地收紧手掌,眼眸注视着冷双成:“初一,你可知你该死?”(不管我是否摇摆不定,我多少已经动了情,你怎么毫不知情还在想着别的男人?)冷双成未曾提防,脖颈上的力道骤然消失,身躯摇晃着朝前栽倒——正好撞在了秋叶依剑胸膛之上。她心里一惊,急待起身,却又被身前之人按住了头发。(杀了她吗?肯定不行,我下不了手,而且我下意识地掐住她是为了让她回神,我承认我在妒忌,我想她靠近我。)秋叶依剑冷冷一笑,不知道这笑容是对他猜对答案的肯定还是对他要求的自不量力。(恭喜你猜对了,我就是这个意思。)秋叶依剑站起伫立,双手垂落身侧,冷淡说道:“想出来我就放了那两人。想不出来就不准出这间楼阁。我只能警告你,日后若是对我话里的涵义少理解一层,势必要多吃一点苦头。”说完也不管冷双成默然呆滞的眼神,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我的终极目的)总结:小秋没谈过恋爱,也没看过猪走路,太过于自我为中心,心思很矛盾,请原谅初恋的人摇摆不定的揪心,一句话:是个感情白痴。7寂静秋叶依剑一袭白色宫袍,云袖微卷,足不沾地地走过长廊,冬末春初的夕阳洒落在他身上,如同白云悠悠,一显繁华落尽后的飘逸之美。冷双成跟在这道影子后,三尺见远,低眉敛目带着一种防离之色,默默无言牢牢尾随。距那日议事阁事情已有十日有余,所幸的是秋叶依剑后来行为举止一切如常,恢复了冷酷高贵的世家公子模样。那道影子落在淡黄晕红的光影里,斑斑驳驳,带着风声流云漫卷满天余晖。冷双成低头看着足下面色平静,心里沉重,只觉得暗藏的疑问快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吴有到底在哪里?他还好吗?——软软和楚轩怎么办?——南景麒在荆湘吗?怎么通知他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