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一名紫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卑职查过,此前宫里刺客确是楚辽人,似乎经过严格训练,绝非寻常杀手,而这梅花帕上的毒针极细世间罕见,绝不是一般人做得出的,所以卑职怀疑,此事可能与楚辽皇宫有关。”
“嗯。”沈齐云点头,“梅雪盛是楚辽公主,楚辽皇帝不会下此毒手,那么这个人,必然是楚辽身份极高又有心与大辰为敌的人。”说着顺便拿起绛梅的户籍资料,商家小姐,随父从边境牵至京都,后父亲早逝,便仅剩孤女一人。这些看似合乎情理,但是……
“查查绛梅,也许她和楚辽有关。”这个户籍显示出的最大好处就是死无对证,但绛梅,绝不可能这么简单,后宫争宠的血雨腥风他见过不少,但总觉得不会仅仅如此。
“是。”紫卫得令退下。
沈齐云看看天色,皱着眉头唤来管家,“备轿,我要进宫。”
睡得正香的车夫从被子里被揪起来赶车,心里痛苦地埋怨老爷大半夜的进宫做什么呀。
马车赶到宫里时已是寅时,容袂的寝宫却是灯火依旧。
“皇上,沈大人求见。”小太监进屋传话,却见容袂只着单衣坐在窗边,皇上已经失眠好多天了,白天还要上朝,身体如何受得住啊,而且这些日子以来总是沉默着,一个人对着窗外发愣,可别生病了才好。小太监担忧着龙体,心里泛起嘀咕。
“他来做什么?”
“回皇上,沈大人说有事启奏。”
“哼,这老东西,朕不找他,他倒是送上门了。宣。”
“参见皇上。”沈齐云进屋行礼,却迟迟听不到“平身”二字。
“沈大人真是老当益壮,深更半夜还记挂着国事。”容袂冷冷地腔调大有讽刺地意味。
沈齐云不以为然地答:“不敢,鞠躬尽瘁是老臣的本分。”
“哼。”一声冷哼从容袂鼻孔发出,“好一个鞠躬尽瘁,沈大人果然是操劳过多了。”这话来明摆着闲他干涉太多,悲儿承认是她骗走了梅雪盛,倘若没有这段波折,也不会生出这么多事端,而沈齐云正是始作俑者,容袂自小就看不惯他,如今更是恨不得拆了他那副老骨头。
“皇上,今日老臣来是为绛梅姑娘一事,据老臣调查,绛梅姑娘身上有诸多疑点……”
“够了!”容袂一声怒吼打断了他的话,“小言已经死了,还不够吗?不把朕身边的女人赶尽杀绝你们就不会住手是吗?”一想到小言的死,心中就是一痛,从她身体冰凉的那刻起,他就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了,也许就这么麻木的生活,不复快乐悲伤,在这寂寞的宫墙里,终了此生。
“你去告诉太后,她的愿望达到了,但是,不要再打其它主意。”容袂的眼神燃着熊熊怒火,一字一句的警告。
“皇上……”沈齐云太了解他了,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看似随性写意,骨子里却倔得要命,更何况他对自己的敌意从未消减,此时又怎么说服得了他,于是无奈地把手中东西放到桌前。“这些是老臣为皇上准备的一些东西,老臣先行告退了。”
沈齐云一出门,就听见“哄”的一声,想来是容袂盛怒下推翻了桌子。诶,他只得长叹一口气,转身离去。
第二天一早,容锦年的王府里就来了贵客。
“国公大人,这么早到访,不知是为何事。”容锦年客气地向一大早出现在大堂里的沈齐云询问。
“这些东西还请贤王过目。”说着下人便呈上一些信件。
容锦年疑惑地接过,一一翻阅,脸色却越来越凝重。
白驹过隙日月如梭,梅言回到现代已经过了整整三年的时光。
这三年她一心一意的苦练跆拳道,凭着天赋和勤奋,已经成为了跆拳道界的一名新秀。
“助教,你要走了么?”圆脸小姑娘看着换好衣服的梅言问。
“嗯。”梅言点头,提起黑色皮包,转身离开道馆。
梅言的提升很快,教练本来就很赏识她,梅言的性子又很是对他胃口,于是梅言从学徒升到了道馆助教。
“哇,我们助教好酷呀,长得漂亮不说,气质也好。”圆脸姑娘看着梅言远去的背影,羡慕地说。
“你知道什么,她可是著名的冰雪女王啊。”一旁的师兄插嘴说,“性格冷冰冰,动起手时那狠劲你是没见识到,而且训练起我们更是冷血,诶,惹不起啊。”
自从上次梅言一战成名,名气大增,她又不爱搭理人,道馆里的学徒私下都叫她“冰雪女王”。而且最近几个比赛,梅言的武力值飙升速度快得惊人,更是没人敢招惹她了。
梅言出了门,一阵冷风吹来,刺骨的寒。又是一年冬天了。三年,还真是漫长。是要走了,梅言想起刚才女孩的问话,已经等得太久了,梅言在心里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