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余良正在低头办公,突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余良一抬头,就见年轻的保卫干事小李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急促的说道:“余主任,不好了!刚才总务科来电话,说有个职工拿着一把菜刀,爬上总务科楼顶,非要自杀不可,情况紧急!孙科长和牛支书已经赶过去了,他们让我抓紧通知你过去。”
余良的心猛地一沉,“走!赶紧去看看!”说着迅速起身,一边快步往外走,一边向小李询问情况。
当余良和小李骑着自行车赶到总务科大院时,远远便看见总务科大院里围了一群人,大家脸上满是忧虑和惊恐,许多人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
余良分开人群,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影手拿一把菜刀,横在脖子上,站在楼顶边缘,嘴里不断哭喊着,一脸的绝望。
余良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他深知此刻每一秒都无比珍贵,任何一个细微的失误都可能导致不可挽回的悲剧。
“这个人叫武新义,是咱矿的一名职工。因为这次分房又没有他,伤心过度,刚才来到总务科,爬上楼顶,说如果今天再不给他房,他就立马自杀,吓得总务科科长谢长顺赶紧报了警。”保卫科支书牛三保一见余良,马上把他拉到一边,低声介绍着情况。
“余主任,你可来了。这种事情我们从来没有遇见过,你经验丰富,赶快想想办法吧。万一要是出了人命,我们也不好向矿领导交代。”保卫科科长孙进也赶紧凑过来,不阴不阳的说道。
余良冷静思考了一下,让孙进迅速组织保卫科人员疏散围观群众,拉起警戒线,确保现场秩序。同时,他安排小李马上联系医院急救车,做好应急救援准备。接着,他又让谢长顺马上从仓库找来床垫和棉被,铺到楼下的地上,充当临时气垫,以防万一。
随后,余良又对牛三保耳语几句,然后深吸一口气,大步迈向楼梯,亲自上楼与武新义进行沟通。
他之所以决定自己一个人上去,是因为他觉得此时武新义情绪极不稳定,如果上去的人多,很可能更加刺激到武新义,随时有突发的危险行为。
登上楼顶,余良放缓脚步,轻声说道:“武师傅,我是考核办的余良,咱先下来,有啥事儿都好商量。”
武新义听到声音,身体微微一颤,转过头来,满脸泪痕,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余主任,你别过来!我没活路了,这房子我要了这么多年都要不到,一家人跟着我受苦,我活着还有啥意思!”说罢声音颤抖,情绪激动,身体随着话语剧烈晃动。
余良停下脚步,两手一摊,温和地劝解道:“武师傅,我理解你的难处,房子对咱矿工来说太重要了。可你要是就这么走了,你的父母、老婆孩子咋办?他们往后的日子可咋过啊?”
武新义闻言,大声喊道,“我就是没办法了,才出此下策。我一次次申请,一次次失望,我实在看不到希望了。”
余良慢慢靠近武新义,声音愈发柔和的说道:“武师傅,你先冷静冷静。矿上这次分房确实困难,但你这样做,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啊。你是山南矿的老员工,这么多年为矿上出了多少力,大家都看在眼里。你要是就这么放弃了,多可惜。咱一起想想办法,总会有出路的。”
武新义犹豫了一下,他看着余良真诚的眼神,心中的防线似乎有了一丝松动。但多年的失望和此刻的绝望依旧如阴霾般笼罩着他,让他难以轻易相信任何人。“余主任,你说的轻巧,我能跟你比吗?你年纪轻轻,就凭着对矿上的突出贡献,刚领了结婚证就分到了房子。可我呢,这么多年都解决不了,现在能有啥办法?”他声音中带着哽咽和怀疑。
余良听了,心中顿时一沉。他知道,要想真正说服武新义,必须找到切实可行的解决办法。因为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有些时候,空口说白话是不管用的。
“武师傅,你听我说。。。。。。”余良一边继续与武新义交谈,稳定他的情绪,一边在脑海中迅速梳理着各种可能解决的途径。
“爸爸,爸爸,你快下来呀。”楼下突然传来一个小女孩稚嫩的声音。
“老武,你快下来呀,房子我们不要了,我再也不逼你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娘几个咋活呀。”一个女人也大声哭喊着。
余良知道,这是牛三宝把武新义的妻子和孩子请来了,协助劝说武新义。
武新义听到妻子和孩子的声音,在亲情的感召下,情绪稍微有所缓解。
“武师傅,你看你家小女儿多么懂事,多么聪明可爱,你要是就这么走了,她以后遇到困难该咋办?她多需要你这个父亲陪着他长大啊。”余良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