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一直以来所凭借的,无非就是你是长公主的儿子,你是这公府的嫡长子!你身份尊崇,出身高贵。可是你这一切,明明都该是我的,该是我父亲的!你们大房,夺去了属于我和我父亲的一切,夺去了这定国公府,你占取了我的位置,我的地位,所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有多少次恨不得你去死!&rdo;
&ldo;可是你看,你也并不是那么无坚不摧的。&rdo;他倏地又笑了,手中的匕首在他身上比了一比,忽地劈下,自他的手臂上化开深长的一口。
蓦地深吸了一口气,臂上的疼令神思都顿时清醒,被紧锢的拳无意识地收紧。
&ldo;疼么?&rdo;沈长歆轻笑,&ldo;你就好好享受享受这样的感觉,这就是过去这十几年,你带给我的感觉,感觉怎么样?很好受吧……&rdo;
阴沉的面色又是一阵寒冰般的冷意,他倏地又抬起一脚,直接将他踹翻在地。
&ldo;少爷!&rdo;一侧的临霜急不可耐,瞬时泪凝于睫。
胸口澎湃着剧烈的疼痛,仿佛是肋骨碎裂戳进了肺脏中。沈长歌紧闭着眼,半伏在地上缓了良久,不曾说出话来。
&ldo;不与你废话了。&rdo;似乎再懒于同他纠结,沈长歆站起身,轻拂了拂衣摆上的灰土,&ldo;我这一次引你来,不是为了别的,至于原因,想来你也该测想的到。我希望你修书给北境,自沈长欢手中拿来镇远军的兵符,以助三殿下成事。&rdo;
&ldo;不可能。&rdo;他话落不至半秒,沈长歌已然开口回驳,尽管气息奄奄却异常笃定。
沈长歆轻轻笑了,&ldo;你先不要急着拒绝,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最迟三日,我要看到你的亲笔文书。如果三日后,你没有按我说的做,那么,你就莫怪我不客气。&rdo;
&ldo;无论你想怎样,我都不会答应的。&rdo;
&ldo;你要知道,我并非是与你做交易。&rdo;沈长歆面色冷漠,&ldo;你根本没有选择。&rdo;目光一瞥瞥向一侧的临霜,唇角微勾,突然折身向她走去。
迎面看着他缓缓走来,临霜心中一凛,不由自主地向后避了避。
心中突然腾起不好的预感,沈长歌眉宇骤凛,&ldo;你要干什么!&rdo;
沈长歆轻笑。
站在距离她几步之外的距离,他的脚步却渐渐停下了,漠漠盯了她几秒,他重新转过身,目视向沈长歌。
&ldo;我现在自然不会干什么,但是,三日后,我就不知我究竟会做什么了。沈长歌,我把路给了你,选择也给了你,你好生考虑!&rdo;
猝然一翻手,他手中的匕首徒然一拗,笔直地坠向地面,入耳锵然一响,锋利的刀尖蓦地穿透地面,冷钉入地。
……
&iddot;
整整三日,沈长歌未食未眠,静静地坐在囚室的石榻上默然。
囚室的光线极其的暗,四周仅有那已腐漏的小木桌上燃着一盏如豆的清烛。四周又凉又潮,扑鼻的潮气像是一层无形的水雾粘粘,沁鼻皆是酸腐破败的气味,似还夹着些许腥气。
&ldo;少爷。&rdo;
临霜将那狱卒所带来的冷饭仔细挑拣好,执碗走到他的身边,他却一直仿若未见,只一直静静地盯着那盏淡渺的烛火静默。轻轻吸了吸鼻子,她将饭碗轻轻放下了。一咬牙,倏地拂身跪下,声容俱泣,&ldo;少爷!&rdo;
他颜容微微一动,微微低下头望了望她,不由蹙了蹙眉,&ldo;你这是做什么。&rdo;
&ldo;少爷,临霜求您了!您就算再纠结,也一定要正常吃饭保重身体!您身上还带着伤,临霜求您,吃些东西吧,求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