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摸了摸脑袋,这魏容可真会来事儿:“知道了。”
他到前厅,魏容和裴老夫人的笑声都传到门口了。
她笑着进去:“娘。”
裴老夫人见了她,眼神有些复杂,笑容凝滞了一下:“越儿来了!”说完向她招了招手:“过来过来!”
她走过去,坐在裴老夫人的对面,魏容的旁边,因为比起裴老夫人,她还是觉得魏容比较亲切。
太阳刚巧快落山,映的厅堂里都红红的,像是罩了一层红色的轻纱,裴清越原本生的白净,红色的余晖像是给她上了妆,平添了一丝女儿家的娇俏。
裴老夫人开口道:“越儿,魏容过来说你今儿脸色不是很好,念着你大病初愈,特意送来了灵芝和鹿茸。”
她看了眼桌子上的那些东西:“那就多谢了。”
裴老夫人看了看他们:“你们年轻人有话说,我这个老婆子就不在这儿碍眼了。”
李嬷嬷扶着裴老夫人出去,低声问了一句:“夫人,您这?”
裴老夫人叹了一口气:“本就是我这个老婆子对不住她,我亏欠她太多了,再怎么弥补,也弥补不来了,现如今她想要什么,做什么,都随她吧。都怪我,当时太贪心……”说到这,裴老夫人泫然欲泣。
李嬷嬷在旁安慰道:“公子懂事,不会怨您的。”
“就是不怨,我才心生有愧,如今见了同她一般大的姑娘被人叫娘,心里就跟被刀子刺了一般。”
裴老夫人看向落日,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十八年来,她日夜忧心,也未曾睡过安稳,亦总是梦魇。
梦到裴清越的身份被发现了,裴陌对她失望至极,冷眼相对,更甚是被皇上发现,诛了裴家九族。
梦里总是不好的场面,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整个将军府空无一人,就只有她还有裴家的游魂,在骂她,唾弃她,为了自己的正房地位,为了保住裴陌怜爱,而想出这种荒唐的法子。
她也曾无数次后悔,可后悔又有什么用,自她知道自己体虚只能有这一个孩子的时候,自她生下裴清越对外宣称生了一个儿子的时候,一切,就再也没有退路可言。
幸而裴陌在她生产那年奉命出征边塞,平定叛乱,一去就是三年。
裴老夫人走了之后,魏容一下就放松下来,拿着桌上的点心吃起来:“清越,明儿就要去肖大人府上赴宴了,你准备送些什么啊?”
“不告诉你。”
“你不会就准备了一把银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