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几个丫头也跟着红了眼睛。
她进廷尉狱两天,不是没想过裴老夫人,毕竟是裴清越的娘,看到裴老夫人这样,她的心里也有些发酸,想起了母后,自己薨逝时,母后应比这般更痛苦。
午饭很是丰盛,满满的摆了一桌,裴老夫人可劲儿给她夹菜,嘴里还说道:“清越进去受苦了,出来可得多吃些。”
她也确实很饿,所以也没客气,吃的很饱。
回到西宅,云儿和阿辞领着众人跪下道:“奴婢等恭迎公子回来!”
她点了点头,然后进到房里,躺在床上,什么也不想,好好的睡了一觉,一觉醒来,天已经黑透了。
她揉着眼睛起身:“来人!”
门“吱呀”被推开,阿辞问道:“公子?”
“现在什么时辰了?”
“方才打完更,约莫是戌时一刻。”
她晃了晃头,想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在床上坐了一会:“把蜡烛点上。”
只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过了一会,有一团小小的火苗慢慢的窜起来,一下就填满了整个屋子。
她借着烛光起身,走到外头,月亮淡淡的光倾洒下来,院子里头的藤架上叶子茂密。
突然一声,她看过去,潮落拿着剑跪在旁边:“属下几次未能救公子,属下无能,还请公子务必责罚。”
她突然蹲下,一下抽出旁边剑鞘里的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她一直看着他的眼睛,发现他的表情竟然没有丝毫的变化。
她听到潮落这么说,就想试试,他说的,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若真是忠于裴清越,她要动手杀了他,他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啊!”阿辞刚从屋里出来,就看到一把剑,在月光下明晃晃的,便禁不住叫出声来。
她把剑放回剑鞘里:“起来吧。”
阿辞站在旁边有些呆,她伺候公子这么久,从未见过公子这样对潮落。
潮落也悄悄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何,他刚刚真的觉得,有一种,公子要杀他的错觉,原只是想试他。
可他跟了公子这么久,为何突然要试探他?或者说,因着某种关系,公子对他的信任出现了问题。
他拿起身旁刚刚被裴清越放回剑鞘的剑,紧紧地握住,看来,以后得更加尽心尽力才是。
看向屋里亮起的灯,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夜里灭了蜡烛,她躺在床上,想着正在经历的事,感觉还是跟做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