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指敲了敲桌面,道:“知道了。”
“如今阮暮言摆明了是站在三殿下赵则白那边,他这样做,不会是为了赵则白铺路吧,可近段时日,赵则白一直被皇上敲打,你说……”
“他会不会另择他主?”苏祁接着沈描渲的话道。
沈描渲点了点头。
苏祁摇了摇头:“不会,他的目标,本就不是扶持新主,而是……”说到这,苏祁没再说下去,眼神看向沈描渲,表达出了一切。
沈描渲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深怕谋朝篡位这几个字从嘴里蹦出来。
“所以,支持谁,对他,都不重要。”
苏祁接着把未说完的话说完。
手里拿着茶盏,思绪有些飘远了。
那是在冬季,他在御花园湖边醒酒,瞧见裴清越在前头,有些奇怪,因着假山遮挡,又离得略微有些远,所以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本想准备走,略微一错身,便看到更远处阮暮言同一个小太监在说些什么。
于是顿住了脚步,阮暮言同小太监说完之后,裴清越便猫着腰,悄悄的离开了。
他见阮暮言过来,连忙躲到假山后,大抵是因为夜色深,所以阮暮言也没瞧见。
他原本就觉得赵阴曼病的奇怪,来的又急又重,随后听说裴清越的佩玉掉了,而且找遍了能找的地儿都没找着。
今年开春,便听到裴清越落水的消息,这一切,若说同阮暮言没一点关系,苏祁还真不信。
信武侯本就是个有野心的人,阮暮言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此人心思深沉,野心勃勃,根本就不是什么善茬。
除了谋朝篡位,他也想不出他做这些的目的,况且,阮暮言虽站在赵则白那派,但是否真心,还真有待商榷。
——
将军府。
裴清越刚下完朝,回到西宅,就瞧见了一个小包子在自己的床上闹腾,双颊肥嘟嘟的,随着他的动作一抖一抖的,虽然可爱,但是裴清越有些想哭。
蒋尔岚已经好几天把这个小包子送过来了,美其名曰,自己未曾读过书,让裴清越下朝得了空,多教教庶弟。
她真想说自己不得空,但无奈蒋尔岚深受裴陌宠爱,随便吹吹枕边风,给她盖一个不喜庶弟的帽子,她的日子更不好过。
裴清安瞧见裴清越回来,连忙爬起来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越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