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欲自见其形,必资明镜;君欲自知其过,必待忠臣。赵则白的意思,若说他再不明白,白混官场这么多年。
苏祁淡然笑道:“许大人说的话,自有许大人要表达的意思,苏某若是私下曲解,恐怕不妥,三殿下不如现下回头去问问许大人?”
赵则白被苏祁这么快的拒绝,一时竟也无法反驳:“也好。”
等到苏祁转身离去,赵则白还站着,看着他走远。
苏祁往前走了两步,裴清越同赵则宇已经没了人影。方才虽隔的远,但裴清越的脸,他看得清。
一脸久别重逢又欣喜的样子,是他从未见过的。
如今各位皇子私下里都有同他接触,包括赵则宇,他回身,从廊道上隐隐能瞧见正阳宫的一个角。
冰冷的宫殿,见证了南锦历代帝王的更替,能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必得是踏着千万人的血肉之躯,双手沾满了淋漓的鲜血。
想到这,他眼睛里的狠戾便重了几分,隐匿在降临的夜幕中。
——
将军府。
她刚进屋,就瞧见云儿拿着一件葡萄紫的夏衫一脸不乐意的样子,见他进来,忙敛了神色,乖巧的叫了一声:“公子。”
“这衣裳是?”她伸手指了指。
“裴老夫人命东苑的人送来的,说是让公子明日穿去赴宴,显得庄重些。”云儿说完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想说什么?”
“公子当真是要娶梁大人之女?”
“你听谁说的!”她沉声问道,
她有些生气,旁的人说也就罢了,偏偏自己屋里的人还不让人省心。
云儿见裴清越生气了,吓的连忙跪下:“奴婢……奴婢听府里的人说的,府里的人都这么说。”
她觉得头痛,按着额边:“行了,以后这些没边的事听听就得了,别瞎说,出去吧,让阿辞进来伺候。”
“是。”她慌忙地出去。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想着完了,所有人都知晓他同梁韵真游湖去了,若到时候真不娶她,梁绘那边,还真有些不好交代。
正想着一回头,瞧见承欢躬身站在一旁:“阿辞呢?”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