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察觉到门口有人站着,悄悄瞥了一眼,看到是她,像是不想碰着她似的,把帽子往下拉了拉,从旁边快步走了过去。
她心下正疑惑,看门人回来了:“跟我进去吧。”
她也顾不得这么多,眼下裴老夫人的身体要紧。
匆匆穿过回廊,到了魏国公的书房。
看门人扣了扣门:“国公爷,人来了。”
魏国公坐在书桌旁,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向门口,裴清越穿着一身紫色白鹤暗纹缎面寒衣站在门口。
“清越!”魏国公笑着叫了一声。
“整日里听魏容提起你,听到下人来报,还以为你是来找魏容的。”
“魏国公。”她叫了一声。
直接拱着手,往下深深鞠了一躬道:“下官此次深夜造访其实是有一事想要请魏国公帮个忙。”
她低着头,未注意到魏端的神情微妙的变化。
“你说。”
她的手被魏端扶起来。
“我能帮的,定当竭力相助。”
“能否借用一下国公爷的宫禁令牌。家母病了数日,方才呕血昏迷,下官想进宫求皇上让齐太医帮着看看。”
“好说。”魏端说着便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令牌塞到她手上:“裴老夫人身体重要!”
“谢国公。”说着便转身退出了书房。
她刚走出去,看到魏容站在廊道的尽头,灯笼一晃一晃的,他看上去有些焦急。
见她出来,魏容小跑两步,跑到她面前问道:“清越你怎么来了?找的还是我爹!”
“此事说来话长,我回头再同你说。”她说着快步往前走。
魏容只看到她的袍子,银线绣的白鹤暗纹在灯笼下闪了闪。
他回身看去,魏国公的书房门还开着,里面透出昏黄的烛光。
一阵风吹过,甚是萧瑟,魏容扯了扯身上的披风,朝外头呼了一口气,冬天就要来了,天越来越冷了。
她坐着马车,已经让潮落尽快了。
到了宫门,给禁军看了令牌。
这个时候,她记得,父皇应该会在宣明殿批阅奏疏。
路上想到裴老夫人,脚步越来越急,心里也觉得堵得慌,同裴老夫人生活了这么久,其实心里已经帮她当做了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