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人闯进皇宫,将那个小盒子给他,看到那枚鸽血石戒指,听到那句话,他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办了。
如今看来,她过得并不好。
李赐没有看太医,只是看着床上躺着的人,沉静地开口问道:“还有多久?”
太医抹了抹额上的汗:“多则两月,少则半月。”
“什么时候能醒?”
“待臣开一副药,服下,半个时辰之后,便能醒了。”
李赐挥了挥手,太医下去。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还躺在未央宫偏殿,母后和父皇在前殿,皇兄刚读过书,拿了小厨房的酥酪,过来给她尝。
突然场面一变,冷宫前,火光冲天,滚滚浓烟慢慢往上飘,她透过火光,看见母后穿着一身白衣,在火里冲着她笑。
她的眼泪一下就下来了,感觉撕心裂肺的疼。
“小姐,小姐。”
她忽的睁开眼睛,阿辞在身旁担忧的叫她。
她看见床顶的帐幔,恍然的眨了眨眼睛,侧头问:“我这是怎么了?”
阿辞神色一变,笑了笑:“太医说小姐只是舟车劳顿,太累了,好好修养一阵便没事了。”
她心里其实明白,但她没说破,扯了扯嘴角,问了一句:“李……皇上呢?”
阿辞:“方才有人过来找皇上,皇上吩咐了几句,便先走了。”
她点了点头。
阿辞接着道:“那,小姐,再睡一会?“
“不了,再睡,晚上该睡不着了,出去坐坐吧。”
才坐了一会,有宫女来报:“娘娘,谭美人在莺涧苑门口,说是过来看看娘娘。”
后宫是个什么地方,她再清楚不过了,更何况,李赐是皇帝,但凡有些风吹草动,都能掀起波澜。
谭琳进到院子里时,一眼便看见院子桌前坐着裴清越。
她手里拿着白瓷茶盏,穿着一身海棠红,脸上化着明艳的妆,唇红齿白,另一只手撑在下巴下。
整个人看上去软若无骨,周身那种贵气,一点也不像丫鬟出身的样子,倒像个公主。
肆意洒脱,明媚可人。
谭琳近身,看见她,才发觉,那双眼睛,眼里全是疲惫和忧伤。
她一怔,一个丫鬟,能嫁给皇上,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看着,倒像是被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