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枝不可置信的视线在篮子和丁酉间来回游移,这还是前世那个为了她甘愿孤独终身的丁酉?
她本来只是感动于丁酉前世对她的付出,这辈子就想先和他勾搭着,等碰到更好的再和他分手的。可是看着此时因油盐不进而散发着禁欲气息的的丁酉,她心里反而涌上了一股强烈要征服他的欲望。
不着痕迹的瞄了眼丁酉的身子,王枝提起篮子低着头跨出门,语气失落,&ldo;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下次给你带别的。&rdo;
看着这样矫揉造作的王枝,丁酉生理性的厌恶,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ldo;王枝,你家什么情况你比我清楚,肉丸子白面馒头不是你能拿的出来的东西,我不信一个人能在短短的几天内从胆小怯懦变得大方得体。&rdo;他直视着王枝,眼里风云涌动,&ldo;我更不相信有人的长相,也能一夜之间从扔进人堆里找不到变得貌美如花。&rdo;
&ldo;不管你是人是鬼,都不要再来招惹我,不然的话,那后果不是你想看到的,我想抓典型的一定会非常乐意见到你。&rdo;
落日的余晖照在他的身上,身后像镀了一层神圣的光,明明是在笑,可那笑邪气的让人在暑气熏蒸的天里骨头缝里发凉。
丁酉&ldo;嘭&rdo;的一声甩上了摇摇欲坠的门,从门后稻草堆里找出睡得四脚朝天的白雪,揉搓醒它,嘴里骂道:&ldo;真是白养你了,看家都不会,什么垃圾都放进来。&rdo;
白雪完全听不懂主人在说什么,闭着眼睛哼唧着往丁酉臂弯里钻要接着睡。
王枝苍白着脸哆嗦着唇,她一直以为只要自己编个天衣无缝的借口就能瞒过所有人,可丁酉的警告打破了她的自欺欺人。
浑身抖成筛子,如坠冰窑,这个男人刚刚说的是真的!自己若再不信邪的去招惹他,他真的会这么做!
逃!她要逃离这个地方!逃的远远的!绝对不让让人发现她的秘密!
听到门外趔趄沉重的脚步声光速离开,丁酉准备吃过菜团子就去找老队长批个条子,趁黑砍点树做个新门,明天再从供销社买个锁头回来。
去舀黑面做团子时,手下停顿了片刻,这黑面还是她给他的,哪怕他再舍不得吃,此时也只剩个面底了。
他总是在被动的受着她对他的好,如这黑面,如枕头下的八块五毛票。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躲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和她有牵扯,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自从在商店里见过秦猫,他总是忍不住的想再去看她,哪怕说不上话,只要能远远的看上她一眼他就满足了。
为了能多见她几面,他这几日见缝插针的有空就去捉知了猴,三天也才能弄到了一斤壳,先不说看不看她的事,照这样算,过完夏季也只能攒到十五块钱,最粗的粮食也换不回来五十斤,这离年底分公分的日子还久着呢。
心里嘲讽自己,肚子都填不饱,就开始学别人想女人。
想着知青们说过的&ldo;人有多大胆,地就有多大产。&rdo;丁酉下颌线绷紧,踌躇片刻下定了决心,从炕洞里扒出锈迹斑驳的饼干盒子打开,拿出里面仅有的十块钱,怀揣着两个死面黑窝窝头出了门。
趁着月色摸到了李家村,在一户坍塌的的只剩一间茅草屋的屋前停下,沉声,&ldo;有人吗?&rdo;
&ldo;是狗子哥的声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