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桉嗓子哑得厉害。“朱炎说的,他说你有一个喜欢很久的女生。”她余光看着靳桉左耳上戴着的那颗黑色耳钉。不是普通耳钉的款式,倒像是从什么项链、手链之类的首饰上面落下来的。“……”腰上的力道渐渐放松,靳桉终于松开了她。两人在这边的动作幅度太大,想不让人注意到都难。那边门前的两个安保瞧见了,远远吹了声嘹亮的口哨,笑得很大声:“行啊靳哥,打完比赛就把妹子!”“家里有人会发现你不在吗?”靳桉没回答她的话,而是突然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干的事。温槿愣了愣,随即才反应过来。表白后的羞涩后知后觉涌上来,她脸微红:“没有,吃了晚饭住家阿姨以为我回卧室了,没有什么特特别情况不会来敲我的门,爸爸妈妈也是明天下午的机票。”“好。”靳桉忽然轻扯了下唇角,然后抬手揉了一下她的头发。也仅仅是一下。只不过在手离开时,他喉结滚了滚,还是没忍住,再揉了揉,带着珍惜、不舍,以及很多很多深沉的情绪。被揉了一下脑袋,温槿目光怔怔看着他。“带你去个地方。”靳桉盯着她。-耳边是摩托车呼啸过街头的风声,温槿将头贴在靳桉的背上。这还是人生新春快乐靳桉看过来的目光很沉。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温槿眼睫很轻地颤了颤。“我真的梦到过挺多次。”她指着角落,“这里有纸箱,然后那里有塑料瓶,还有……”“还有什么?”靳桉问她。温槿仔细想了想:“还有一群拿着木棍的男人,看上去挺可怕的,好像还过来扯走了我脖子上的什么东西。”安静了几秒,靳桉开口:“扯走了你脖子上什么?”温槿摇摇头:“不记得了。”上一次做这个梦,好像是她想起十几年前南厦市剧院发生过的那件新闻后才梦见的。梦境的最后,定格在覃珠和温隽凡慌张的脸上。每一次做梦,都能比上次做梦多梦到一点细节。“只梦到过这些?”靳桉继续耐心问她。温槿嗯了声。“你说是不是很奇怪,就像是连续剧一样。”琢磨不出其中细节,她瞎想,“难不成是我以前来过这个地方?”先前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太焦虑压力太大,所以才会反复梦到相同的梦。不过今天来到这里,看到和梦里几乎一致的场景,她才开始想,是不是因为自己以前来过这里。可这里离南厦市主城区那么远,她小时候几乎被覃珠和温隽凡寸步不离带在身边,哪来的时间到这里来。察觉到靳桉一直在看着她,温槿一怔。她结巴了下:“那你怎么把我带到这里来放烟花,你以前也来过这里吗?”靳桉盯着她看了会儿,才低低嗯了声:“可能来过吧。”说完,他像是没忍住似的,抬手轻轻摸了下她的脑袋。感受到头顶传来的触感,温槿眼睛微微睁大。“……落了点灰尘。”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后,靳桉一愣,错开眼,将放在女孩头上的手移开,找了个借口。温槿定定看着他。方才从酒吧出来后,小巷子里灯光有点暗,加上摩托车上两人一直戴着头盔,她都没有好好看过靳桉的脸。少年五官凛冽,垂下眼时睫毛在眼睑处投下阴翳,眼尾微勾,一如既往的帅气与不吝,只不过左边眉毛上有处擦伤,破了皮,周围还有点淡淡的泛青,应该就是拳击赛时弄上的。她抬手,在靳桉完全没有设防的情况下,碰了碰他左边眉角。“这里破皮了。”温槿说。礼尚往来般,你摸了下我的头,我也碰碰你受伤的眉角。女孩指尖微凉,碰上来的一刹那,靳桉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轻蜷。两人都没有说话。良久后,还是温槿先开的口。“靳桉。”她嘴皮子动了动,脸颊再次慢慢变烫起来,小声道,“我说我喜欢你,你之前听到了吗?”在“黄飞鸿”酒吧外,靳桉没给出对她的回应,而是把她带来了这里。靳桉喉结滚了下,重新把目光聚在女孩脸上。他出声:“听到了。”温槿心跳加快,呼吸也加重起来:“那,那你……”虽然已经做好了有可能会被靳桉以“有喜欢的女生了”的借口拒绝,但她还是没忍住紧张起来。许久没得到回应,温槿抬头,猝不及防撞进一片黝黑的深眸中。靳桉突然弯腰,凑近到了她的面前,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鼻尖被轻轻地蹭了一下。就像是动物之间最为原始,也最能表达自己情感的方式。温槿瞳孔一颤。“温槿。”靳桉轻声唤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