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良,姨父朝中为执??,垄断江河,霸占湖泊,手掌生杀予夺之大权,鱼肉一方苦难的渔民。此人脾气暴躁,喜怒无常,高兴时,狂风暴雨,他驱赶着渔民入江出湖,结果墙倾楫摧,船打舟翻,渔民坠水溺死者不计其数;恼怒时,他数月不准渔民扬帆划桨,断了血脉的穷苦渔民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卖儿鬻女,啼饥号寒。渔民们捕捉的鱼虾必须卖给他,他低价收,大秤撅。渔民所需之粮食、布匹、衣物及生活用品,必须到他那里去买,只此一家,别无分店,且言不二价,以次充好。鱼税由他专收,无标准,无定率,说几壶是几壶,随心所欲,中饱私囊。
贵族世卿世禄,不服役,不拿税,虽然法律上亦有&ldo;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rdo;的条款,但那不过是掩人耳目,自欺欺人罢了,实际上理与法对他们无任何约束力。他们无功于国,无惠于民,但却高官厚禄,大权在握,权比法大,以权代法,横行无忌,整日酒池肉林,过着纸醉金迷的奢侈生活。耿仁忠朝中为士师,他的三个儿子耿龙、耿虎、耿彪,不从政,不经商,不为农,不做工,父辈的薪俸和祖辈的万贯家产足够他们挥霍一阵的。待老头子一死,耿龙便可袭父职而为士师,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莫说手足兄弟,亲戚朋友亦可乘其荫,润其泽,仍不失为荣华富贵,何必要辛劳从业呢!人是个活跃的动物,主贱的玩艺,不会静静地呆在一个地方老实不动,特别是那些脑满肠肥的绔绔子弟,正所谓饱暖生闲事。他们整日游手好闲,提笼架鸟,寻衅滋事,有谁家的闺女媳妇生的水灵,长的俊俏,难逃他们的魔爪。一天,耿虎骑马在街上横冲直撞,将一位七十老妪撞倒跌伤,他问也不问,睬也不睬,打马扬长而去。老妪的两个儿子闻讯赶来,先求人帮忙将老母抬回家中,请医调治,然后结伴到耿府去辩理。与虎狼之辈打交道,或者将它打死,或者被它吃掉,哪里有什么理可辩!这兄弟二人在鄂渚城以能言善辩著称,都有绰号,大的叫铁嘴,二的叫钢牙,对此耿氏兄弟亦有耳闻,倘使双方争辩起来,龙、虎、彪不是&ldo;钢铁&rdo;的敌手,一则他们无理可辩,二则他们笨嘴拙舌。其实,他们根本不屑与之一辩,什么叫理?权便是理,权愈大理便愈充足。家父既在朝中为士师,审全国的官司,办全国的案子,他的儿子自然便是&ldo;理&rdo;的化身,何需争辩!&ldo;钢铁&rdo;兄弟来到耿府,尚未辨明东西南北,便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家丁擒拿在手,剥光了衣裤,绑在两根木桩上。耿龙一手擎鸟笼,一手摇巴蕉扇,迈着方步来到被捆者面前,他身边跟着一位凶神恶煞般的手执铁板的打手。他嘿嘿冷笑数声之后,说道:&ldo;先生雅号铁嘴,今天我倒要看看你这铁嘴能硬到何等程度!&rdo;说着用嘴一噘身边的打手:&ldo;给我狠狠地掌嘴!&rdo;打手奉命,抡起铁板便掌。皮肉怎禁铁板扇掌,三下五除二便鼻青脸肿,唇破牙掉,鲜血迸流了。
耿虎则赤膊上阵,他挽袖捋臂,手拿铁钳,走上前去,恶狠狠地说:&ldo;让我看看,到底是你的钢牙硬,还是我的铁钳硬!……&rdo;说着,将铁钳伸进他的口中,把那如贝似的白牙一个个掰掉,只疼得他浑身大汗淋漓,肌肉抽搐,一阵挣扎呻吟之后,昏死过去。
耿彪赶来,见状责备两位兄长无知。他说,一个人的能言善辩,不靠嘴唇和牙齿,而靠舌头。于是三人不谋而合,命家丁将其兄弟二人的舌头割去。一声令下,家丁手持利刃上前,把头的,抱腿的,操刃的,随着一声声惨叫,鲜血染红了前胸,二人再次昏死不省人事。
不知&ldo;钢铁&rdo;兄弟的性命究竟怎样,即使幸免一死,也都变成了残废,他们那呻吟于病床的七旬老母,由谁照料呢?
……
一天,耿龙、耿虎兄弟二人踏青游春,于阡陌之间见一剜菜的村姑。这姑娘的身段、肌肤并不出众,且个头不高,微有些发胖,但却生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耿氏兄弟高声议论,说如此蠢大姑,何需生这么一双蚕眉凤眼,汪汪有神,好比是一枝鲜花插到了粪堆上,实在是可惜。村姑听了,在心中狠狠地骂了几句,不禁怒目而视。耿氏兄弟没听见骂声,看到了瞅1眼,怒火中烧,命家奴将其捉回府去,吊打非刑,逼她交代究竟骂了些什么。村姑至死不说,且破口大骂。耿氏兄弟恼羞成怒,咆哮如雷:&ldo;挖掉她的双眼,再让她瞅!……&rdo;他们说到做到,姑娘那双水汪汪的美丽大眼睛,真的被挖掉了,变成了两个窟窿――多么残忍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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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瞅:憎恶、鄙夷不屑地看。
在这里,酷刑岂但是割舌挖眼,他们逼人光着膝盖跪钉板,一跪便是几个时辰;他们将成群的蜂蝎放进被摧残者的裤筒里,让这些毒虫乱刺乱蜇;他们将女人捉来,蹂躏后用香火触她的乳房,或将干毛虫研成细末,撒进她们的阴道里;他们将人打得血肉模糊,然后与猎犬和野兽关在一起,让猎犬和野兽任意撕咬,活活吃掉……
宗尚义,春秋末期其先祖曾为楚莫敖,自此以后的一个半世纪,宗府未出息一个像样的子孙。犹如一座大山,不出金银,不出玉璧,却尽出顽石,宗尚义便是这样一块久浸于厕所里的顽石,又臭又硬,仗着先祖曾为莫敖的贵族身分,凭着虎狼的野性和滚刀肉般的品格,横行乡里,鱼肉百姓。四十多岁了,却一直在吃人奶。他的吃奶不同于他人喝牛奶,饮羊奶,将奶挤于器皿之中,置于火上烧开,加糖调好,用勺舀着喝,而是要像婴儿那样口含乳头吮吸。他吃奶还有个讲究,喂奶的女人必须姿色超群出众,且定是生头胎男婴之奶。他口衔左边的乳头,手摸右边的乳房,摸着摸着便欲火中烧,淫具勃起,不分昼夜,拖至后室便行奸淫。天长日久,为其践踏霸占的女人难计其数。他自然是喜新厌旧,不断更换。他的身体奶胖了,奶壮了,喂他奶的女人泪流干了,心揉碎了,可怜的婴儿们一个个嗷嗷待哺,骨瘦如柴,许多则成了野狗们的佳肴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