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糖慢慢走过去,站在唐燃身边,瞄了眼他写的东西,似乎是一张推理图,依稀看到酒吧老板、教务处主任几个字。
唐燃察觉到身侧的动静,抬起头,见到林子糖有点惊讶。
&ldo;是你?&rdo;唐燃似乎不敢置信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他把耳机摘了挂在脖子上,不太自然地往左边侧了侧脸,试图把左边眉毛藏起来,他向林子糖确认道:&ldo;20号报警的一中女学生,是你吗?&rdo;
林子糖一面点头一面抬眼环视四周,&ldo;对,你也是被叫来谈话的吗?刘警官人呢?&rdo;
唐燃见她没再关注自己的眉毛,放松下来,起身把座位让给她,一边解释:&ldo;不是的,刘警官是我小舅,我来找他有点事情。你先坐会儿,他刚刚被叫走有点事情,过一会儿就回来。&rdo;他去倒了杯茶递给林子糖,问:&ldo;你是一中哪个班的学生?&rdo;
林子糖迅速回想着成绩单的封面,那上面有写明具体班级,&ldo;初三八班。&rdo;
唐燃了然,怪不得看着那么陌生,一点印象都没有。一班和八班的教室分别位于三楼走廊的最两端,都在楼梯旁,平时两个班的学生都走自个教室边上的楼梯,交际很少,有些不爱走动的学生可能一整个学期都见不到几次对方班级的学生。
唐燃自我介绍道:&ldo;我叫唐燃,一班的。&rdo;
林子糖轻轻嗯了一声,垂眸看了眼他压在掌心下的本子,不动声色打探道:&ldo;你知道刘警官找我谈的是什么事吗?&rdo;
&ldo;嗯,你在报警电话里提到的凶手……&rdo;唐燃说到一半,一只手掌落在他的肩膀上,打断了他,&ldo;哟,小燃今天又来啦,最近跑得很勤呀!&rdo;一名穿着制服的男警官凑上来,看看林子糖,又看看唐燃,嘴角扬起,语气夸张地说:&ldo;你小子能耐啊,哪儿都能跟女孩子聊上,怎么,这也是你同学?&rdo;
唐燃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ldo;真是我同学,她来做笔录的,就金老师坠楼的事儿,她可能见过凶手。&rdo;
林子糖听得头皮一紧,最担心的情况发生了,她根本不知道原主那天见过哪些人,找她问人,她自己都是两眼一抹黑。
男警官挑起两道浓眉,诧异道:&ldo;局里不是把这案子定性意外事故了吗,哪冒出来的凶手,你小舅又要搞事情?&rdo;
唐燃张张嘴正要说什么,刘梧回来了,&ldo;什么搞事情,说谁呢?&rdo;
林子糖抬头看过去,首先入目的是一双裹在制服裤了的大长腿,然后是窄腰、宽肩,最后定格在刘梧脸上。咦,这不是午间新闻连线的刘警官吗,真人比电视上还好看呐。
男警官把眉毛皱成一坨,&ldo;前世今生酒吧的案子你有疑义也就算了,这个案子哪来的凶手,监控都明明白白的,金涛摆明了自己不小心摔下楼。&rdo;
&ldo;监控呈现的只是表面发生的事情,这是结果,但背后的过程我们并不清楚,更何况有时候眼见都不一定为实。&rdo;刘梧看向林子糖,目光在她的硕大黑眼圈上停留片刻,&ldo;你是林子糖对吗,跟我来吧。&rdo;
林子糖被带到办公室隔壁的审讯室里,唐燃也跟进来,手里还拿着他写写画画的那本草稿本。
刘梧把门关上,审讯室里十分安静。
林子糖坐到凳子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努力扮演一个抑郁自闭的中学生。
刘梧往她跟前放了一杯白开水,坐下,&ldo;20号那天你拨通了报警电话,但你始终重复看到了一双凶手的眼睛这一句话,接电话的同事认为你在恶作剧,所以没有备案。最近有不少报假警的电话,你的用词非常古怪,很容易让人误会,下次如果要报警,记得语言直白简练一点。如果不是早上她无意提了一句,这事大概就错过了。&rdo;他笑着解释了一下20号局里没有出警的原因,紧接着话锋一转,继续道:&ldo;我找到你报警时的通话录音听了很多遍,有一个地方不是很明白。&rdo;
刘梧比了个手势,一旁帮忙做审讯记录的唐燃起身去拿了本笔记本电脑过来。刘梧打开电脑调出一个音频,双击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