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忍着不适,用嘶哑的嗓音小声对江乐说了句:“我先帮你把绳子割开。”
江乐如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
两人的双手都被反绑在身后,要用小小的一块碎玻璃割开绳子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林岁辞背对着江乐,一边紧张地注意着外面的动静,一边拿着碎玻璃使劲地割着绑在江乐手腕上的绳子。
碎玻璃的边角锋利,绳子才割开一点,林岁辞那纤细的手指和柔软的掌心便被玻璃割伤了。
鲜红的血染在了透明的玻璃上,沉闷燥热的空气里多了一丝血腥味。
疼痛源源不断地传来,林岁辞秀气的眉紧蹙着,咬紧了苍白的唇,单薄的肩膀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疼……真的好疼。
即使如此,他也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
锋利的玻璃一次次划伤他的手指和掌心,绳子终于被割开了。
江乐的双手得了自由,看见林岁辞那双鲜血淋漓的手之后,眼泪又啪嗒啪嗒地往下流。
“岁辞哥,你的手……”
“别说话,用玻璃把你脚上的绳子割开。”
“呜……好。”
江乐颤抖着双手握着那染上了鲜血的玻璃,小心翼翼地割开了脚上的绳子,然后又帮林岁辞把手腕和脚腕处的绳子割开了。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两人的手脚都得到了自由。
现在就差从仓库里逃出去了。
林岁辞忍着手上传来的剧痛,艰难地撑着墙壁站了起来,白色的t恤染上了几点鲜红。
也就在这个时候,耳边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铁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林岁辞的心脏重重地跳了下,江乐吓得失声尖叫,躲在了他身后,“怎么办……”
光头男手里夹着根燃到了一半的香烟,出现在门口,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草!居然还想逃跑?”下一秒,光头男便狠狠地扔下了手里的香烟,弯腰拿起一根成人手臂粗的钢管,大步往里面走去,“老子看你们是想死了!”
江乐似乎是吓蒙了,呆呆地站在原地。
林岁辞忍着疼,弯腰捡起地上的红砖,用力往光头男的身上砸去。
光头男躲开了。
“你先走,我拖住他!”林岁辞用力推了一把身后的江乐,再次捡起地上的红砖往光头男的脑袋上砸去。
还没有砸中,他的手腕便被光头男给拽住了,紧接着他的腹部挨了一脚,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腹部传来剧烈的疼痛,让那张漂亮的小脸瞬间失去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