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喻彦和那养子的传闻是不是捕风捉影,都不应该存在,他必须重新审视他和喻彦的关系了,之前他对喻彦十拿九稳,总是对她若即若离,尽管对陆若清颇有好感也鲜少遮掩,毕竟能引得两个女人为他争风吃醋感觉挺享受,但现在看来都得注意分寸了,在这段关系上不得有失。
至于那弱柳扶风惹人怜爱的陆家姑娘,等他韩家赶上了东风,更上一层台阶,何愁没有美人在怀。
在韩景平准备一举彻底把喻彦拿下的时候,发现给将军府下的帖子都石沉大海,派小厮上门去问,那门房也只回复说小姐诸事繁忙不便见客。
已经有月余没见到喻彦的韩景平才觉得不对,心中慌乱起来,回想那日游湖分别时喻彦那副“我不听我不听”难以接受的样子,莫非……真的以为他和陆若清……?
虽然是自己真的有那么点心思,但绝不能在喻彦还没进他韩家门之前曝露人前!
镇国大将军怎么可能会选一个三心二意待他女儿的男人作为女婿?
“快!备马车,去镇国将军府。”
一路上马夫鞭子甩得“噼啪”作响,扬起一路尘土,韩府金贵的车厢变得灰扑扑,才到了将军府门口。
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亲手捧着精心准备的礼物的韩景平,在喻府门口就吃了一碗“香喷喷”的闭门羹。
门房大爷老张头一脸“狗仗人势”的标准假笑:“哟,平少爷啊,来的不巧,小姐刚和鹤大爷出门踏青了。”
韩景平心里骂了句“狗奴才”,脸上的笑快绷不住,勉强扯动嘴边的肌肉笑道:“是么,那真是不巧,等什么时候表妹得空了我再来。”
说完,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地走了。
看着韩府的马车走远,老张头“呸”了一声,别当他老眼昏花看不出来,瞧那面皮僵硬的,以前就见他惹咱家小姐气呼呼地回府,想不到他也有今天!
吃屎都赶不上热乎……呸呸呸,是啦绝对吃不上天鹅肉。
老张头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伤兵,胳膊伤重后干不了重活,孤寡又无人照拂,幸得被将军府收容抚恤,干着轻松差事又能吃饱穿暖,心里感恩便对将军府忠心耿耿,私心里也把小姐当自个晚辈关心。
这一关心下来,他就看这韩府少爷很是不顺眼,因为小姐要是生气回府十有八九都跟这小子有关。
以前么,小姐一心扑在这小子身上,就连大将军都管不住,他人微言轻的,替小姐担忧又不能僭越。
现在好了,自从听说了小姐和鹤大爷看对眼了,亲眼看见了在战场上铁骨铮铮的鹤大爷洗手作羹汤的样子,又细心地观察了一回,自小姐和鹤大爷在一起后,出去时小姐还不情不愿,回来时即便使劲端着都遮掩不了那高兴得红扑扑的小脸儿。
他心里就踏实了,这才是体贴会疼人的好夫婿嘛,转头就回房高兴地多喝了两碗酒。
在马车上陷入死寂的韩景平,仍是不敢置信。
因为有个族叔母是喻彦亲姨母的缘故,在家里有意的安排下,他和喻彦青梅竹马一块长大,在获得喻彦的喜欢这件事上可以说是轻而易举,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挫折。
也许正是这份一向得来容易的爱慕,让他掉以轻心,享受着鼎鼎大名镇国将军家的千金独女的追逐,他从不避讳身边诸如陆若清这样的爱慕者在身边。
那就是个娇蛮任性又没什么脑子的丫头,没什么难以驾驭的,他原来如是想。
但现在似乎都不是他以为的那样了,就仿佛是习惯了的那件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转头对自己爱答不理还跟着别人跑了,自从上次游湖落水被她误会以后,就朝着自己不能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要是……要是事情在自己手上砸了,他不知道怎么面对祖父的雷霆之怒。
原本的漫不经心不复存在,现在只剩下不甘心,想着如何亡羊补牢。
既然下帖子都见不到,那她姨母的春日宴,她总不会不来。
……
春日宴当日。喻彦身着火红的精美华裳,后面浩浩荡荡跟着一堆丫环侍卫,如此来赴宴,就夺人眼球。
姜茹见到外甥女过来,上前牵过她的手就笑嗔道:“还知道来看姨母。”
喻彦被带着落座,席上多是韩家族中或是关系亲近家的小姐公子,韩景平当然也在其中,且相当显眼,毕竟韩景平无论是在家族中地位还是外貌名声都是佼佼者。
他一见喻彦过来,立马笑得舒朗又俊俏,就差没把见到她的高兴写在脸上。
喻彦瞅了一眼,就转过了头,找了个离他略远些的位置坐下,任他笑成一朵花她也欣赏不来,倒要看看这人脸皮还能不能加厚几层?
姜茹的小女儿韩琼芳,是个古灵精怪又活泼的姑娘,和她的母亲完全不同,见到表姐不搭理族兄,就过来,亲亲密密地拉着她说话,问她哪里有好吃好玩的。
虽然外面都说她这个表姐蛮横霸道,但她知道这个表姐就是脾气有些冲,但为人很爽直又护短,她要是喜欢你,什么好东西都舍得。
喻彦打眼一瞧这个表妹就觉得合眼,所以也乐得和她说说这几天逛京都城的有趣儿的地,权当解解闷。
姜茹得了同族妯娌,也就是韩景平的母亲韩大夫人的嘱托,是要化解化解两个小儿女的闷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