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州平说:“我已经答应小五明天去闫立军那里看一看。”
老周听他擅作主张,立马炸毛:“成州平!你在学校学什么了?谁教你私自行动了?韩金尧身边的人,很有可能有武装,你小子别天真。”
成州平懒洋洋地说:“你怕什么,又不是你去。”
老周倒想,他能去就好了。
他做这个,所承担的压力,一点不比成州平小,他要直接对成州平的安全负责。
老周还在组织语言,成州平先开口了:“从闫立军这里入手,跟对人了,但他比咱们想象的狡猾,我几乎每天跟闫立军见面,但这回要不是小五找我,我根本不知道他手头还有其他动作。要想完全取得他信任,明天我必须亲自去。”
老周那些义正严词的话,变成一声叹息,“我今晚就跟刘队汇报一下,你做事别冲动,三思后行。”
“嗯,知道。”成州平已经开车上路了。
老周又问:“这四天你上哪野去了?”
成州平说:“没上哪啊,就在屋里打游戏。”
老周没有怀疑他的话,说:“你别他妈老打游戏,有事没事多出去透透气,他妈的别进了贼窝,把自己给整成贼了。”
成州平说:“嗯。”
挂断电话,成州平删掉通话记录,然后开车回了自己住的出租屋。五百块一个月的平房,他和黄河两个人挤在一起,中间用一道帘子隔开,黄河睡的那侧地上,放着一个电磁炉,电磁炉上架着一个锅,旁边是个电饭煲,这就是他们平时吃饭的家当。
回去的时候黄河正在打手机游戏,听到他回来的动静,黄河从床上下来,兴奋地说,“锋哥,浪回来啦!”
成州平说:“嗯,明早我去趟闫哥家里,出门早,你睡里面吧。”
黄河声线还不像个成人,他问成州平:“锋哥,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成州平摇了摇头,“你睡你懒觉,别跟着添麻烦了。”
黄河沮丧,“我还想有机会去拜访拜访闫哥呢。”
成州平脱了t恤,露出一身干练的腱子肉,他走到屋子角落的黑帆布衣柜前,拉开衣柜,从里面找了一件白色背心换上,然后进了浴室洗澡。
浴室没贴瓷砖,水从花洒淋到水泥地上,被水流经的地方颜色明显深了一块。
成州平赤着上身,脖子上挂着毛巾出来。黄河正戴着头戴耳机,在床上跟人聊语音,成州平拉上两张床之间的窗帘,打开台灯。
他拿起手机,翻了翻相册。
他以前还会打游戏,现在这些全都戒了,刷手机无非看看新闻。但要想取得这些人的信任,他不能太脏,也不能太干净。在他的手机里,必须存在一些銥嬅可有可无的内容,比如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