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接受,随便骂,只要不打我。”池先声抽了抽鼻子,越说越难过,自暴自弃扯下最后一块遮羞布,“还有,我不是这幅样子,我是个秃子。”
戚野慢条斯理地纠正,视线紧盯着他,“池先声,你什么模样,在我心中牵不起一丝情绪。”
“骗人。”他抿了抿唇,半个字都不会信,“你天天穿那件印着‘我太帅了你配不上’的衣服。”
“放——”戚野一声低吼,戛然而止,沉默一会,皱起眉头,“那件衣服早八百年前穿不上扔了。”
接不上话,他干巴巴地应了一声,“噢……”
相对无言,一盏茶功夫,戚野忽然开腔:“疼吗?”
池先声一脸茫然,养病期间,戚野在打复活赛,也许赛场得意,赛程失意,屡次三番撞上强队,忙得脚不沾地,力不从心,胜出也费劲。他每日跟进赛事,小号留言私信加油冲鸭,打赏了几十万,大号不敢提一个字。
本以为不会在意……
戚野低声道:“还有洗刺青那件事,算了吧,我那天气不过,一时冲动。”
“不行。”池先声摇头,闷声闷气,“你经历过的事,我都想感受。”
孤独等待,同样伤痛,说过的每句话,去过的地方,穿过的衣服,同样的水杯……有一件算一件。
“池黏黏?”
戚野哑着嗓子蓦然开口,他猛地抬起头,呆呆地嗯了一声。戚野已经来到他身边,抬起手掌,抚上脸侧,缓慢地细细摩挲。
目光温柔,如夏日正午时分阳光映照下,悄然融化的闪闪发光的雪。
“你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他陷入戚野眼中,怔怔回答。
“冷吗?”
“你在,不冷。”
戚野的指腹划过他耳垂,“不喜欢喝牛奶?”
“喜欢。”
“饭量这么大,迟早把我家吃穷。”
他被揉得耳朵发烧,一动不动闭着眼,小声说:“你给什么,吃什么。”
“伤口疼,给我吹一下?”
“呼——”
“叫声老公听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