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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ldo;不可能，府南河上有水坝，这只绿毛龟怎么可能翻过水坝到这里。&rdo;电视上一名妇女立即打断了这名男子的话。

一场争论在两人之间展开，电视镜头将这一切记录了下来。突然，电视画面上出现了一个老人，破衣烂衫，满头白发，状若疯癫，在河岸边不停地推挤众人：&ldo;大祸临头了，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你们还看什么?还看什么呀?快回家去吧，快回家见家人最后一面吧。没有人可以逃得了的，每一个人都要死，都要死。&rdo;

老人絮絮叨叨地说着，翻来覆去都是这几句话。记者追上前去，也没问出个名堂来，于是电视画面又是一转，就在此时，罗三看到电视画面中，一个白化人的身影一闪而过。

&ldo;沈沅!&rdo;

&ldo;别叫，我看到了。我们马上去现场。&rdo;

&ldo;鲁头那忽带鱼。鲁头那忽带鱼。鲁头那忽带鱼……&rdo;从河边离开的时候，罗三的嘴里一直重复着这古怪的一句话。

刚才，二人赶到河边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虽然有路灯，但河面上却仍然是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楚。即便如此，河边还是被闻讯而来的市民围了个水泄不通。在这昏暗的环境里，罗三与沈沅再也未能发现白化人的任何行踪，但是却碰上了电视上看到的那个疯癫老人，颠三倒四地走着，不停地高喊着：&ldo;大祸临头了，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成都就要崩塌了，你们还看什么?还看什么呀?……&rdo;

&ldo;成都?&rdo;罗三与沈沅对视一眼，立即上前拦下了那个老人，&ldo;大爷，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是什么要大祸临头了?&lso;成都&rso;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说&lso;成都&rso;要崩塌?&rdo;

老人低下脚步，笑嘻嘻地看着罗三二人，突然伸手指着二人的鼻子，嘿嘿怪笑：&ldo;鲁头那忽带鱼，鲁头那忽带鱼……&rdo;

罗三听他翻来覆去只有这句话，想要再问些什么，老人却一转身，走开了去。一路之上，还不停地指着路过的人唠唠叨叨着那句&ldo;鲁头那忽带鱼&rdo;。

&ldo;鲁头那忽带鱼?&rdo;罗三嘴里念叨着，扭头望向沈沅。沈沅摇了摇头：&ldo;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许是一句咒语，和&lso;成都&rso;有关的一句咒语。&rdo;

&ldo;咒语?算了，算了，这种东西会想死人的，我们还是去问吴教授算了。&rdo;

出租车在吴教授住的宿舍门前一停稳，罗三立即跳下车，直奔宿舍，推门而入。宿舍内吴教授正在看书，罗三的出现似乎吓了他一跳，手中的书&ldo;啪&rdo;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ldo;龟儿子，不知道敲门呀。&rdo;吴教授看到罗三进来，一边埋怨着，一边急急忙忙地将桌子上的一大堆书收了起来，&ldo;说吧，又有什么事想找我。&rdo;

&ldo;我们又有新发现。&rdo;罗三不等吴教授收拾完，立即将昨天下午与吴教授分手之后的经历告诉了他。

&ldo;我早就说了，让你们不要再去查什么57年前的凶案了，太危险了。现在你已经被人盯上了，这次你虽然躲过一劫，但是下次你就没这么好运气了。&rdo;吴教授说到这里，突然盯着沈沅道，&ldo;丫头，你和小三子一起调查这件事，怎么那群人只找小三子的麻烦，没有去找你的麻烦。&rdo;

&ldo;这个我也不知道，你不会是怀疑我吧。要是我想对小三子不利的话，机会多的是，何必找什么狗群来。&rdo;

&ldo;绝对不会是沈沅，吴教授你多心了。&rdo;

&ldo;我只是随口一问而已，小三子，你急什么。算了不说这个，你刚才说的那句古怪的话是什么?&rdo;&ldo;鲁头那忽带鱼。&rdo;罗三怕吴教授听不明白，还专门把这几个字写了出来。

&ldo;鲁头那忽带鱼?&rdo;吴教授念叨着，陷入了沉思。

&ldo;小三子，那句话你写错了。&rdo;正在罗三胡思乱想的时候，吴教授已经从书架上找出了几本书来，并且提笔在纸上刷刷地写上了几个字递到罗三面前。

罗三看到，纸上写的是六个字：汝头那忽戴鱼。

&ldo;这是什么意思。&rdo;

看看这段话，吴教授没有直接回答罗三的话，而是递了一本书到他的面前。

那是《太平御览》收的南北朝时期一部叫《益州记》的书所写的一个故事：

邛都县下有一姥姥，家贫，孤独，每食辄有小蛇，头上戴角，在床间。姥怜。饴之。后稍长大，遂长丈余。令有骏马，蛇遂吸杀之。令因大忿恨，令姥责出蛇。姥云：&ldo;在床下。&rdo;

令即掘地，愈大而无所见。令迁怒，杀姥。蛇乃感人以灵言，嗔令&ldo;何杀我母?当为母报仇。&rdo;此后，每夜辄闻，若风，四十许日。百姓相见咸惊语：&ldo;汝头那忽戴鱼!&rdo;是夜，方四十里与城一时陷为湖，土人谓之&ldo;陷河&rdo;。

&ldo;那句话是出之这里。在这个故事里，这句话的意思很好理解，那就是整个邛都县要沉没了，所以百姓见面时，就发现对方的脑袋变成了鱼头形状。但是这与成都有什么关系?&rdo;

&ldo;这个故事里的邛都县，自汉代就不见了，全部沉到了水底下，而在它上面形成的湖泊却现在还存在，就是现在西昌附近的邛海。我们现在看这个故事觉得很神奇，但历史事实却一点不神奇。邛都县的消失，邛海的出现，都是因为一场地震，致使整个城市陷落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