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快好了。”andrew却显得有点不开心,指腹落在卢心尧的淤青上,但并没有很久,很快就滑过去,接近羽毛扫过皮肤瘙痒的感觉:“你适合白衬衫,尤其是干干净净的那种,有了一张浓墨重彩的脸,就应该在着装上留白。”校庆(二)“——可惜了。”andrew惋惜道,就好像看到了残缺的艺术品。他围着衣帽间转了一圈,挑挑拣拣拿出来几件衣服看,大概用了十几分钟,取出来其中一套衣服,卢心尧看着很陌生,大概是随着季度送过来的新衣服,他没有印象。那是一件混有银丝的黑色缎面衬衫,材质看上去像是粼粼的星光,领口开得低,配有一条单独的丝带。卢心尧踌躇了,他穿白衬衫穿得多,单从外观上来说,他觉得这一件不合适。andrew淡淡说:“若是你不哭不笑,就只是美;但你毕竟生动,有艳色。既然不能白得干干净净,索性就勾来别人的魂魄戏弄。”看向他的目光却是灼灼。灿星觉得不可思议:“什么有艳色?就他这么纯的,跳热舞都不像是……”他差点一时嘴快,又赶紧刹车,不过有时候偶像团体确实有这样的嫌疑。andrew随意地扳正卢心尧的脸,顶住他的下巴往上抬,对着灿星说:“那是他习惯这个样子了,你就看看他的五官,尤其是那双眼,怎么能说没有艳色?不信你叫他笑给你看。”卢心尧心里一沉,好似被隐隐戳中心事,这样的话卢从景在床上也说过……虽然说法稍有不同,但意思是差不多的。——阿尧,你只能这样对我笑。每当这个时候,他常常是衣衫半褪,露出削瘦的肩膀,靠在卢从景的怀里。而他往往是笑着的,他都意识不到,这同他拿到外面来笑的样子不同,眼睛若细月,眼尾如柳枝,眸中蓄着情与欲。他同母亲还是相像,尤其是这样的神情,单单是一个美是不能够概括的,一定要说,是美且艳。正当卢心尧要挣脱时,andrew却放开,“试试吧,这个系带刚好挡住你脖子上的伤痕。”退回到了公事公办的语气和距离。卢心尧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换上了这套衣服。喜欢一个人就会有软肋,只要想就能知道那个人的所有消息,卢宗铭也不例外。他特意把本周末的行程腾出来,哪怕这意味着他周中一点休息时间都没有,他不仅仅要同港城这些人打交道,基地的工作也一点不能少,忙得晕头转向。但是一想到可以看卢心尧弹钢琴这件事,他就觉得那些疲倦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了。即便他不知道也没有关系,念念不忘,一直停留在那个夏天的……也只有他自己。他还有什么好不知足的呢,相较于萍水相逢,血缘是更稳固的纽带,卢心尧总会过年,来参加家宴,总会有见面的机会。卢宗铭自己有时候都说不清自己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情,是爱情,还是亲情?抑或是一种生于亲情的爱情,或是源于相似产生的冲动?他也说不好。好在他总是能够藏好自己的心思,也从不虚妄地贪恋奢求。同他在交易谈判上的干练作风不同,他的爱意温和而包容。卢宗铭捏了捏港大校庆的邀请函的信封,脚步停在了校门口的雕塑前,那些只比他年长两三岁的年轻人嬉笑打闹,聊天畅想着未来,同他长大的环境截然不同,他觉得陌生又有些茫然。“你是在找音乐厅吗?”有人看到他拿着邀请函,热情告诉他,“沿着林荫道一直走到头,左手边就是音乐厅哦!现在人已经很多了,你快去排队吧。”与此同时,后台。灿星对这样的场合已经颇为熟悉了,他今天的造型相当干净清爽,头发吹得蓬松而有纹理感,白t恤和黑色长裤看上去就像校园里很受欢迎的学长。反之,卢心尧穿着低领的黑衬衫,露出了分明的锁骨线条和大片雪白的胸膛,飘带垂在肩头,他感觉嘴有点干,下意识地想要舔一下嘴唇,看上去就像只艳鬼。灿星制止他的行为:“刚做好的造型,不要舔,待会儿还要补妆!你用吸管喝点水就好了。”拿过摆在一旁插着吸管的瓶装水递给他。“好干。”卢心尧的声音有点哑。“这个牌子的口红就是这样的,太润了就没有这样的质地了。之前团里的化妆师总是这么说,她是这个牌子的忠实用户。”他又说:“我总感觉今天又会被你抢风头,你要是配个低腰牛仔裤就好了。都已经走这样的风格了,就应该做到极致。”灿星很能捕捉观众想看什么,大概这也是他能快速积攒人气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