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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1页）

&ldo;训练的时候安内特一点也不偷懒，她忘我工作，从不休息，因此，斯莱特小姐被迫不允许她训练那么多。有一次，斯莱特小姐对我谈起了她。

&ldo;&lso;一直以来你都喜欢安内特，&rso;她说道，&lso;你要说服她，别那么卖命地工作，最近她有点咳嗽了，我不大喜欢她这样。&rso;

&ldo;后来，因为工作的关系，我远离了那里。开始我还收到安内特的一两封来信，但到后来就音信全无了，我在国外呆了五年之久。

&ldo;回到巴黎以后，一个非常偶然的机会，我被一张海报吸引住了，那上面是安内特打扮成贵夫人样子的照片，一下子我就把她认了出来。那天晚上，我将信将疑地来到了剧院，看到安内特用法语和意大利语唱歌，在舞台上，她表现得非常出色。随后，我去了她的化妆室，她马上就接待了我。

&ldo;&lso;啊，拉乌尔，&rso;她叫道，井把她雪白的手递向了我，&lso;大好了。这些年来你到哪儿去了尸

&ldo;我很想把自己的经历都告诉她，但是，她没有真正想听的意思。

&ldo;&lso;你看，我刚刚才回来!&rso;

&ldo;她得意洋洋地在她那堆满了花束的房间里挥着手。

&ldo;&lso;好心的斯莱特小姐肯定为你的成功而骄做。&rso;

&ldo;&lso;那个老家伙?不，事实上，你知道，她一直要设计我，要我考公立音乐学校，要我成为一个高雅音乐会的演唱家。但是我，我是一个艺术家，就在这里，在这种富于变化的舞台上，我可以表现我自己。&rso;

&ldo;就在那时，一位英俊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表现得非常与众不同，从他的行为举止中我很快就判断出，他是安内特的保护人。他斜着眼睛打量着我，安内特连忙解释道：

&ldo;&lso;他是我小时候的一个朋友。他路过巴黎时，在海报上看到了我的相片。你看，就在这。&rso;

&ldo;听了这些解释后，那个男人变得和蔼可亲多了，当着我的面，他拿出了一个镶满了蓝宝石和钻石的手镯戴到安内特的手腕上。我站起来准备离开，她用得意洋洋的眼光瞥了我一眼，并低声说道：

&ldo;&lso;我的梦想实现了，不是吗?你看到了吗?整个世界都在我的面前。&rso;

&ldo;但是，当我离开那个房间的时候，我听见她在咳嗽，在尖涩干哑地咳嗽，我知道那种咳嗽意味什么，那是得自她死于肺病的母亲的遗传。

&ldo;&lso;两年以后，我又见到了她，她又回到了斯莱特小姐那里寻找保护。她的艺术生命结束了。她的肺病已经到了后期，医生认为她已无药可救了。

&ldo;啊!后来，我又见到了她，我永远也忘记不了她那时的样子!她躺在花园里一间类似小屋子的窝棚里，就那样，日夜被放置在室外。她的脸颊都陷了下去，烧得通红，双眼发出一种不正常的亮光，她不停地咳嗽。

&ldo;见到我时，她那种绝望的神情真让我吃惊。

&ldo;&lso;见到你很高兴，拉乌尔。你知道他们说什么吗?‐‐说我再也不会好了。他们背着我说了这些，你明白吗?当着我的面，他们一直是安抚我、慰问我。但是，这不是真的，拉乌尔，这不是真的!我不会让自己死去的。死?在繁华似锦的生活展现在我面前的时候，重要的是有活下去的意志。现在，所有优秀的医生都这么说，我不是随随便便就放弃的那种软弱的人，我感觉到自己已经比以前健康了很多‐‐说不出的健康，你听到吗?，

&ldo;她用枕头把自己抬起来，大声喊着房子里的人，接着，一阵突然而来的咳嗽猛烈地打击她瘦弱的身体，她于是又躺了下去。

&ldo;&lso;那咳嗽‐‐没什么的，&rso;她喘着气说道，&lso;吐血也不会把我吓倒的，我要让医生感到惊奇，是意志使我活了下去。记住，拉乌尔，我要活下去。&rso;

&ldo;真可怜，你们知道吗?真可怜。

&ldo;就在那时，费利西捧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面放着一杯牛奶，她把牛奶递给安内特，并用一种我无法形容的神情看着她把它喝下去，那神情里面满是一种无法掩盖的满足和开心。

&ldo;安内特也看到了，她生气地把杯子扔了出去，杯子摔成了碎片。

&ldo;&lso;你看看她，那就是她一直看着我的表情，她很高兴我就要死了!是的，她幸灾乐祸了吧，她又健康又强壮，看看她，从来不会生病，这种人!什么病也不生，为什么她有那么好的体格?她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rso;

&ldo;费利西弯下腰，捡起那些玻璃杯的碎片。

&ldo;&lso;我不介意她说了什么，&rso;她用一种歌唱般的声音说道，&lso;这有什么关系呢?我是一个正直的姑娘，我是的。至于她，她很快就会尝到炼狱的火焰了。我是一个天主教徒，我什么也不说。&rso;

&ldo;&lso;你恨我，&rso;安内特喊道，&lso;你一直恨我。啊!但是我仍然可以迷醉你，我可以让你去做我要你做的事情。现在看着，如果是我命令你、你就会跪倒在我面前的玻璃碎片上。&rso;

&ldo;&lso;你真荒谬，&rso;费利西不自然地说着。

…但是，是的，你会这样做，你会的，为了让我高兴，你会跪下来的。是我要你这样做，是我，安内特，要你跪下来，费利西。&rs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