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结果,就是其它五人,包括和雷虎同样年纪的铁球,都用上了长枪管的左轮,而雷虎自己,只能将枪管锯短,用了个青春版的左轮。
“老虎,要不把你那两把小短腿给我得了。以后出门带上我不就得了。”
就这样,铁球还时刻想着将他这两把枪给忽悠过去。
没办法,这样一把枪,算下来可不便宜,光是浪费的铁料枪管就不在少数了。人工更是五个男人熬夜守更一点点的打磨出来的。
如果按正常人工费用计算,这一把枪,成本就达到了十五两银子,更不用说为了做子弹,还专门新造了两台压机。
枪不便宜,子弹的价钱,对雷富贵来说,更是咬肉一般的疼。
“你们几个免崽子,就不能省着点打吗?就你们这一会打出去的子弹,已经超过十两银子了。”
玩得忘形的铁锤和铁球听得这话,手也是一抖。
虽然子弹是他们自己一个个压出来的,可真没想到成本会这么高,毕竟他们根本没将自己的人工算在里面。
而雷富贵做了一辈子生意,最擅长的就是精打细算。
雷虎也停下了射击,甩甩了自己被震得发麻的的手腕,将弹仓打开检查了一遍,黑火药残留还是有点大,但还可以接受。
射击威力还不错,铁球他们手中的长管版本,可以在五十米处击穿五厘米的松木板,自己手中的短管版本也能在三十米内达到同样的效果。
至于现阶段金属弹壳良品率低得惊人,导致成本高得的人肉痛的问题,左轮设计之初就是作为自家人的防身武器使用,高出的这些成本,完全是可以接受的。
“这东西几天不练就手生,拿着一把自己不熟悉的武器,还不如自杀来得痛快一点。
想要赚更多的钱,就必须舍得花一部分钱在咱们自家的安全上。”
雷富贵搓着下巴:“你说的道理我也懂,但这玩意是不是太贵了?我们两家作坊一年也不过赚几千两银子,十把枪就花掉了快两百两,子弹一两银子才能做三发,按你说的办法训练,咱们一年怕是要在这玩意上花上千两。”
初见时,雷富贵也是惊讶于雷虎设计出来的这种短枪的威力,尤其是看到它居然可以连续射击时,惊得差点没把下巴掉下来。
这个年代,火枪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他也是见过听人说过的,那种玩艺不就是三四两银子一把,打一次费点火药吗?
他是真没想过,雷虎居然能想出用铜来做子弹壳,区区一个子弹,工艺还如此复杂。
五个男人试完枪,都围在一起,看着这种昂贵的新玩具发呆。
“老虎,虽然你弄出来的这个新玩意很厉害,但魏国公府可是南京守备,人家几千几万人跑过来,咱们靠这玩意可挡不住。”
被雷虎毒害了这么久,老马也不再觉得朝廷有多可怕了,相反内心深处偶尔还会有种大逆不道的想法。
毕竟雷虎给了他太多惊喜,有时候深夜躺在床上,脑子里面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雷虎被雷劈后突然开窍这件事,将它联想到天命上。
前朝的事情,他一个打铁匠不太懂,但太祖不就是乞丐出身?
太祖那些老伙计,有多少泥腿子?
而就是这些泥腿子,现在都是公爷候爷的做着,要多威风有多威风,远的不说,就一个魏国公府,就让他这个小铁匠压力山大,时刻担心着人家打上门来,夺了他的家产。
雷虎摸着下巴:“或许,我们应该加快赚钱的速度。有了钱,很多问题都可以解决。
比如,我们可以招更多的家丁,造更多的枪。
我想,如果我们有三五千训练精良的家丁,即使是魏国公府,也要认真听我们说话。”
听得这番话,老马和雷富贵对视了一眼,两人十多年的默契,让两人不用多说,就同时走向了另一边。
“雷大哥,老虎的话,你怎么看?”
雷富贵苦笑了一下:“自己的儿子,我能怎么看?从他开窍之后,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总感觉他完全变了一个人,我现在这心里其实怕得很。”
老马摆弄着手里做工精细的左轮,压低声音道:“你是真的怕吗?雷大哥的胆量,我可是知道的。”
雷富贵也抽出了自己的左轮,眯着眼看着它:“老实说,这种可以连发的火枪,我连听都没听说过,可是老虎就这样将它造出来了。
虽然贵了一点,但如果咱们有一千支,一万支这样的枪,这天下谁挡得住咱们?”
老马拨动着弹仓:“这还是短枪,我相信,老虎既然能造出可以连发的短枪,就一定可以造出可以连发的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