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锦啊宁知锦,你说这可怎么办?我们家可是铁了心要把这块黑炭嫁给你咯。
偷偷暗笑了一会儿,荀司韶侧眼看着身边吩咐尚书部的小皇帝,心想,怕不是没多久写的就是赐婚圣旨了……?
作者有话要说: 清明回家探亲啦!下次更新是这礼拜日,么么哒
第14章大孙子
日落西山,宫宴也应时而起。
行宫内,各处亭台楼阁已经点起了各色宫灯。
行宫的园子里,按着季节栽花,加之花丛间暗处放置香炉,更为催生百花芬芳。故而这处皇家行宫名为百岁宫,宫内一年四季芳华不谢,暗香满园,今日太后圣诞,选此行宫,也取个长寿的吉兆。
荀司韶跟着小皇帝入殿,皇帝的排场一路走来自然是载歌载舞,沿途无论何人,齐刷刷跪满地。小皇帝一边说着平身,一边还不忘跟身边的荀司韶说笑,&ldo;口都干了这些人,非要朕亲口说,就不能自己站起来吗?&rdo;
&ldo;皇上,&rdo;荀司韶扫了他一眼,眼底满是幸灾乐祸,&ldo;其他人可不是这么想的,在他们眼里您是九五至尊,就该如此威严,刚才的话你可别再姑母面前提。&rdo;
&ldo;当然不会说,朕又不傻。&rdo;小皇帝翻了个白眼,&ldo;四表哥你和母后一样,都当朕还是孩子。&rdo;
&ldo;……&rdo;不就是个孩子吗?
小皇帝身后跟着一堆想要巴结的宗亲,其中当然包括不少皇室子孙,这些人免不了被家中长辈提点过要和小皇帝交好,万事顺着他来。
比如魏王的孙子,又比如河东王的世子。魏王是小皇帝如今仅存的亲兄长之一,其余的么……不说也罢。能在当年换天之时熬过来,还能留在金陵当王爷,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魏王有多会做人。后者河东王则是个外姓王,寻常情况下,得不到圣旨传召,一年都回不了金陵一次。
河东王世子从早上入宫开始就一直小心翼翼地观察小皇帝,他见小皇帝只跟着荀司韶玩闹,寻常人根本插不上话更不能近身,感到非常好奇,还特地打听了一下荀司韶的来历。
其他人都知道那是圣上母族的亲戚,两人亲近再自然不过了,所以都见怪不怪。、
如今寿宴马上就要开始,小皇帝玩了一天也玩够了,前往正殿正式入席赴宴,才让他们这些人跟在身边。难得的机会可以近身,自然要好好把握。例如河东王这样的外姓被赐封刘姓的家族,自然对自家的孩子提点过一番。
河东王世子想及入宫前父亲提醒的话,他挤开人群,上前几步凑上来对小皇帝和荀司韶说:&ldo;金陵果然和河东大有不同,连行宫的布设都这般讲究,以往我在河东孤陋寡闻,竟从没见过这般的园景布置。&rdo;
荀司韶根本不想接这些客套话,连小皇帝听闻此话也撇撇嘴,不过他也当了几年皇帝了,虽然年纪小,打起官腔却不陌生,四两拨千斤道:&ldo;河东王世子言重了,河东人杰地灵,金陵江南富饶,自然各有各的好,世子不必过谦。&rdo;
而后便别过头,一副不想搭理的样子,河东王世子见小皇帝不欲在言,一时间有些讪讪的模样。
一旁的魏王孙刘召年见他吃冷落,一脸的嗤之以鼻。他也算和小皇帝一起在皇家书院读过书,称得上同窗,所以平日里在小皇帝面前勉强说得上几句话,方才他就想找机会开口了,如今见河东王世子抢了先,自然心里头不大舒坦,便发话刺他,&ldo;世子哪里的话,河东可是先皇御赐给你们的封地,世子的意思,总不会是嫌河东寒酸吧?&rdo;
哟,对封地不满,这可以大不敬呢。
他哪里是这个意思??他就是想拍拍皇家的马屁而已,怎么落了个对先皇不敬?这罪弄不好可是要灭门的,这个刘召年!
河东王世子暗恨不已,但脸上却只能依然挂着谦逊地表情,拜在小皇帝面前诚惶诚恐道:&ldo;陛下,臣可绝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看到行宫处处精心布置,有感而发罢了。&rdo;
&ldo;那世子是什么意思?&rdo;刘召年却不肯放过他,故作惊叹:&ldo;难不成意指这次太后宫宴过于铺张?&rdo;
&ldo;你!刘召年你血口喷人!&rdo;得罪太后比得罪先皇还死得快,河东王世子怎么可能再憋得住,急道:&ldo;皇上,臣绝无此意……&rdo;
&ldo;朕没说你有别的意思,&rdo;小皇帝不耐烦地一摆手,&ldo;行了退下吧,还有你,召年,你们都离朕和四表哥远点,最好四步开外。&rdo;
烦死了这帮人,一天到晚明争暗斗的。
小皇帝看了荀司韶一眼,心里暗暗感叹,就不能学学表哥,每天光想着琢磨怎么吃喝玩乐,不好吗?
河东王世子和刘召年可不知道小皇帝的心思,两人落了个这般下场,也害的其他跟着过来的皇室子弟没脸,在后头被一帮人数落,互相恨起了对方。
河东王世子不敢再出声,刘召年却是无处发泄怒火。他瞥见人群中一个少年低着头嘴角含笑,气道:&ldo;你笑什么?喂,说你呢,你刚刚是在嘲笑我吗?&rdo;
少年见几道目光齐刷刷朝自己投来,他不徐不疾地抬起头,笑嘻嘻地反问道::&ldo;召年堂兄是在跟我说话吗?&rdo;
&ldo;你喊谁表哥呢?&rdo;刘召年吼道。
这些年仗着祖父魏王的宠爱,哪怕是在宗室里,也是为非作歹惯了,刘氏皇族每个人都对他敬而远之。所以遇到个脸生的愣头青,只当是哪个沾亲带故的旁系,便脱口而出,&ldo;怎么,现在随便来个什么阿猫阿狗的也都敢喊我表哥了?喂,你爹是谁啊?&rdo;
少年还是看着他,没有多言只笑道,&ldo;家父顺亲王世子,这几日刚入京,还请各位叔伯兄弟们多多关照。&rdo;
刘召年早在他说话的时候,从错愕到瞪圆了眼睛。
顺亲王?那不是先皇的胞弟,太皇太后最喜欢的小儿子了吗?更何况,如今皇帝年幼太后不得不监国,风口浪尖上,这次的寿辰本是准备低调过去,宗亲里小摆几桌。是太皇太后念着小儿子,才逼着太后大摆宫宴,因此也就能借由此次以祝寿为名,让自己的小儿子回都了。
有太皇太后这一茬关系在,魏王虽然是皇帝的兄长,那又如何?又不是一母同胞。而顺亲王才是先皇的亲兄弟,当今圣上的亲叔父,更何况还有太皇太后罩着。
想到自己刚刚说的他是什么阿猫阿狗,刘召年瞬间脸就僵住了,他刚刚还嘲讽过的河东王世子,冷笑着说:&ldo;刘召年,你刚刚居然敢说人家是阿猫阿狗,人家可是顺亲王嫡亲的孙子,你这是在对太皇太后不敬吗?&rdo;
&ldo;你少胡说!我是那个意思吗?&rdo;刘召年急道,看着少年的脸,好半天才想到家里跟他说过的名字,磕磕绊绊道:&ldo;召,召安堂弟?方才,方才……&rdo;
&ldo;堂兄,&rdo;刘召安打断他要说的话,就跟完全不记得刚才刘召年口无遮拦的态度似的,热络地过来打招呼,&ldo;我在云南那边快无聊死了,好不容易见到宗室里的兄弟,就等着你们带着我玩点有趣的,金陵哪儿有好玩的,这几日你可得带我到处逛悠一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