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雨箬对我说:&ldo;别愣着了,快把你包里的酒精、药品拿出来,拿干净的刀子把黑血放掉点。&rdo;
他见我没有动,又催我,&ldo;你倒是快啊,傻站着干嘛。&rdo;
我哆嗦着嘴唇说:&ldo;你们听什么声音。&rdo;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石壁上响起,在我们手里的光源照明下无数个探头探脑的长脖子在暗影里晃动。
四面八方都有怪虫子,数不清的怪虫子朝我们爬来……
正文第40章怪虫
老周大骂一声,&ldo;别管我的伤了,先出去。&rdo;
&ldo;撤,先出主墓室。&rdo;齐雨箬对着虫群最密集的地方放了一枪,四散的钢珠打中好几只。包围我们的虫群势头明显减缓。
老周全然顾不得伤势,和齐雨箬两个人&ldo;乒乒乓乓&rdo;的放起枪来。一时之间乳白色的腥臭液体到处喷溅到古老的砖墙上。哑巴拖着吓得蒙圈的我,拿着矿灯左挡右打,几个人愣是在虫群间杀出了一个缺口。我们踩着虫子的断肢残骸跑回大厅里。但是怪虫的势头丝毫没有减弱,反而越聚越多。
我们退回大厅,追来的怪虫子铺满了半个厅,黑压压的一片让人作呕。更可怕的是,每杀死一只就会从虫腹内飞出一只赤红蜈蚣咬人,简直防不胜防。
&ldo;噹&rdo;哑巴又用矿灯砸死一只跑到跟前的怪虫子,它长长的大钳子抽搐了几下,搭到了我的手臂上即刻有一直蜈蚣飞出,哑巴挥起矿灯,蜈蚣被轮到墙壁上,不动弹了。
&ldo;这蜈蚣怎么会在虫子的肚子里?&rdo;老周吼道。
&ldo;可能是共生系统。&rdo;齐雨箬说到。因为有了刚才的缓冲,他没有之前那么慌张,一枪也能打中好几只。不过单论枪法,老周明显在齐雨箬之上。
现在虫子黑压压的一片,几乎一只挨着一只,一枪下去,它们几乎无处可躲,让,让不开,跑,跑不了。许多怪虫子踩着死去同类的尸体往前冲,死去的虫子给后来的垫脚,这一波一波如同大海的黑色浪潮,此起彼伏。
齐雨箬和老周对这些怪虫子疲于应付,身上又被突如其来的蜈蚣咬伤了不少。老周被撕破的外衣下,露出了一大块精健的小腹,更是虫子们疯狂攻击的对象。
&ldo;啪&rdo;齐雨箬又是一枪,暂时缓解了老周那里的困局,但一个不留神,自己都快埋进虫子堆里。哑巴的皮靴踩着堆起的虫子尸体把齐雨箬捞了出来,结果把矿灯落在了虫群里,前赴后继的虫子立即爬上矿灯,矿灯的光芒被立时掩盖。
齐雨箬伸出去的双臂受伤严重,被撕开了很多口子,袖子半耷拉在伤口上,衣服也被撕的破破烂烂。
由于只搞到两把旧枪,哑巴只好把随身的短腰刀抽出来,劈手就削掉了虫子的脑袋。
只见他,辗转腾挪,一个漂亮的回旋踢,一扫就是一片。好几条怪虫被他踢得飞起。
突然一边的老周惨叫一声,我连忙跑去帮忙,却看见他捂着血肉模糊的腹部。我拿手电筒一照,那些原本围着老周的怪虫都向我冲来。
我拔腿就跑,后面那些腥臭的怪物也追着我。
&ldo;快!快!往大厅的门口撤!&rdo;齐雨箬抓着受伤的老周叫到。
我们一群人跑到门口,怪虫子们也在后面紧追不舍。
哑巴挥刀把一只从死去虫子嘴里飞出的蜈蚣劈成两半,说:&ldo;用火烧。&rdo;
齐雨箬把枪抛给哑巴,架起火焰喷射器,从喷射器里出来的火龙简直横扫千军如卷席,立即有几个最前面的怪虫身上着起火来,后面滚滚如浪潮而来的虫子见状扑了上去想要压住火势。
火红的烈焰熊熊燃烧,一时之间大厅里面热浪滚滚,熏得人喘不上气。在热浪里面还有烤焦的虫子的味道。
&ldo;烧死你们。&rdo;老周在一边捂着伤口喊。
烈焰映照下的齐雨箬眉头紧缩,汗水湿透了衣服,一有虫子过来他就架起火焰喷射器一扫。那些着火的虫子发出&ldo;噼噼啪啪&rdo;的声响,摇头摆尾的葬身在火海中。
火焰喷射器的丙烷为了携带方便并没有准备很多,谁都不想在墓道这样相对封闭的地方放火。稍不留神就会引火烧身。墓室里的空气相对外面来说很稀少,一放火很容易窒息死亡。但,这是最后的办法,谁都不想轻易的放弃就这样死在这里。
&ldo;这就完了。&rdo;我的内心有些劫后余生的快乐,然而更多的是深深的痛苦,一场大火会毁灭一切恐怖的东西,也会消灭掉我父亲遗留下的痕迹。可我又能说什么呢,这是最正确的选择,都烧掉,总不能让大家都葬身在虫腹里。
从父亲失踪的惶恐,到被人挟持的恐惧,到求助无门的无助,再到被人监视的惊悚。现在好不容易有的一点点希望也就这么烧没有了。
就算今天我活下去了,未来又在哪里,我还要在未知的恐惧里活多少年?我还能在未知的恐惧里活多少年?什么都不知道,就像案板上待宰的羔羊。
我们注视这一场熊熊大火。各怀着心事。
齐雨箬忍不住说到:&ldo;老子的阴沉木啊。空欢喜一场。早知道,就是全带不走也不在那里瞎研究,撬一块下来,也比现在这样强。&rdo;
老周捂着受伤的肚子,看着齐雨箬说这话有点哭笑不得。他说:&ldo;刚刚在鬼门关打了一个来回,你还想着宝贝。你这是守财奴的死性不改。还说别人没有觉悟,你的觉悟又在哪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