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文不知这是何意,可他想去看看。
管事劝道:“若公子想远行,最好等主子回来再出去吧。”
林殊文收起信:“好。”
前不久才壮着胆子“当家做主”了一次,然而让他独自出远门,那股依赖严融之的劲又起来了。
尽管养父母出于别的原因将他送走,偶尔回想,林殊文对他们并不怨恨。
两人养育他时不曾打过骂过,吃穿更不曾短缺,他离开后在心底仍然当他们是长辈,哪怕做不成亲人,可一份养育的恩情曾经存在过。
林殊文心思清明,却不知道养父母对他抱着何种心思,以及,为何要看着他亲生父母的坟地,不让人靠近呢?
作者有话要说:
待修!!
谢谢大噶,准备重回丰阳县,见熟人。
入夜不久,驿差又往宅子送来了信,这封是严融之寄回来的。
严融之在信里交待最早也要第三日正午才能抵达村子,林殊文把纸叠好,整齐小心地装入纸信封,想了想,最后拿到书房的抽屉里置放。
气候回暖,往日这个时辰,他会跟严融之沿院子散会步,接着去澡房沐浴,夜色当窗,有时坐在一起看书或说会儿话,若要行房事,则会提早躺进床榻。
严融之白日处理家中的生意,傍晚一过出了书房就不管了,夜晚的时候只属于彼此。
遥遥眺望窗外无边的月色,林殊文推开手边没画完的图纸,将刻刀收入木盒,下巴一抵,手肘交叠着搭在木盒上,半张小脸则半埋入胳膊之间。
半梦半醒中,耳旁传来隐隐人声。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管事半躬身,放轻声音道:“公子回房睡吧,时候已经不早。”
林殊文点头,准备把图纸跟木盒收拾放好。
管事道:“东西我来收拾就成。”
“那就麻烦管事啦。”
林殊文捂嘴连续打了好几个呵欠,岂料回到床榻躺下后左右睡不着,眼睛闭了一阵,精神抖擞。
屏风后用灯罩罩着留了盏巴掌大的油灯,昏暗中他掀开双眸,把胳膊放在素日里严融之睡的位置。
一宿总是睡了醒醒了又睡,天不亮就靠在床头出神,等门外来人,方才做出刚起身的模样。
管事见他精神不济,从后厨拿了碗热好的羊乳,林殊文坐在椅子上心不在焉地慢慢抿,用过饭,拎着把锄头到菜地里翻了翻土。
管事跟出来,笑道:“今日暖和,村里一早就开集,公子要不要出去走走?”
天冷后村子就没开集了,几个月没逛,一听此话,林殊文没做犹豫,打算一会儿去村集逛逛。
他回屋收拾,先更换春衣,再将头发整齐竖起。圆领浅色蓝袍,袖口和衣襟都有细致的竹纹,腰侧配个云白色的香囊,里面装着平安扣。
林殊文带上钱袋,刚出大门,忽然停在门前的石阶下。
他扭头张望,管事问:“公子在找什么?”
“罗大哥是不是就在周围?”林殊文道,“我就在村集逛,青天白日的,别让罗大哥跟我出去了,不会发生意外的。”
管事低头,面露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