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煦平静道:“代我向老爷子问好。”
黄石山打了个响指:“没问题!”
余妄接着说:“一直没去看过你那儿的情况,听说在民居。”他看了眼阿夜,问,“这么看规模扩展得很快,该换地儿了吧?”
余妄最近虽然没和陈佳煦联系,却清楚他的一举一动,就像余朝一样。这话问出来,有后话要说——陈佳煦现在就像一块儿将要做熟的肥肉,能吃到嘴里,自然是满口留香,他要想换地方,余妄肯定第一个出手。
陈佳煦此刻却在心中冷笑,看对面坐着的余家两兄弟。
旁人不知,他却清楚,这两兄弟虽然血脉相连,可是自小关系不和。两个人,一个心思深沉,独得余康业喜爱,这个年纪就握住公司的大命脉;一个看起来浪荡不羁,实则野心勃勃,城府极深,早想取而代之坐上高位。
前几年余妄没有机会伸展拳脚,直到西阳海的案子出来,余妄被召回公司,终于再拾野心。
如今这两个人竟都坐在他面前,实在难得。
对余妄的意图,陈佳煦只当没明白,淡然道:“以后肯定要换地方,付鑫早准备好了写字楼等我搬进去,不过现在还是觉得那间民居住着舒服。”
余妄眉头微动,顿时领悟陈佳煦的意思,他扯扯唇,不再说话。
黄石山隔空说:“我就说这以后啊,还真指不定谁混成什么样呢!以前我们跟陈公子一起喝玩闹,现在人家自己创业,我还天天被家里老头子念叨呢!”
他旁边的女孩儿打趣道:“你就这德性了!”
黄石山一瞪眼,捏住她下巴,两人打作一团。
这个时候,一直坐着的余朝忽然说话:“我听说你在公司下了规定,只谈汽车行业的合作?”
陈佳煦看向他:“你消息挺灵通的。”
余朝说:“别给自己下死路,各行业融汇在一起,限制住了,路就窄了。”
陈佳煦笑:“我只是说不跟汽车行业的人谈跟汽车无关的合作,还不是你说了,生怕我拿西阳海的图纸出卖康云集团。”
闻言,余妄忽然抬头,一瞬不瞬地看着陈佳煦。
陈佳煦也看了他一眼,神情淡淡,并未有别的情绪,他继续对余朝说:“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余朝扯唇笑道:“放心,又担心。放心是我相信你真的不会出卖康云集团,担心是你真的把自己的路限制死了,你不仅在汽车行业上能打下一片天,就是在房地产行业上,也一定能施展出拳脚。”
陈佳煦道:“怎么这么久没见,你突然变得会恭维人了?”
余朝看着他:“是不是,你比我心里清楚。”
两人对视,暗流汹涌。
气氛微妙之下,其他人也跟着紧张起来。
为了化解尴尬,黄石山挣脱跟他打闹的女孩儿,说道:“你们这帮人啊,脑子里装得东西太多了,真是可怕了!大余公子!我就想问一句啊,西阳海一开发,哪儿房子位置好,涨价快啊?也让我做个小投资,省得我家老爷子天天念叨我只会败家,不会赚钱!”
余朝笑道:“这个问题,可是试试让阿煦替我回答。”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陈佳煦身上。
他知道余朝有意试探他——也行,你既然想知道,我就让你看个清楚。
陈佳煦摸了摸下巴,开口说:“湛平是首选,西阳海南部商业中心其次,你要是钱多,紧着湛平的买。”
这些话,陈佳煦曾经跟付鑫说过,过了不到半年,东城房价整体稳定,还未看出成效。
黄石山和付鑫当时的反应一样:“西阳海南部房价肯定涨,可是湛平以后都是老城区了,还有机会?”
陈佳煦说:“价格都是跟着政策走,十年内,湛平还是会作为东城最重要的地方进行发展,不信,你问问余朝。”
黄石山大眼睛看向余朝,却没听到余朝吭一声,他一拍大腿:“大余公子这人太耿直了!你看,他对自己人都不愿意透漏。”
余朝低头,喝了一口葡萄酒,道:“我都说了,还怎么赚你的钱。”
其他人听得入心,都认真琢磨着,房市这种东西,总是说不准。其实就连余朝都不敢肯定将来西阳海会不会取代湛平的位置,但听陈佳煦这样的分析,余朝知道,陈佳煦实实在在是个在做生意上很果敢的人。
徐妙在余朝脸上过一眼,最后还是落在了陈佳煦身上,问他:“陈公子,那你看像我这种,买房子要选哪儿啊?我最近也在琢磨买房子呢,可我钱不多,湛平的房价太贵了,我买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