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洲问:“怎么了?”
“没怎么。”程雁道:“申请书有点问题,去找他拿材料,得重新写一份。”
程雁说完,又看了一眼手机——手机上多半还是那个老师的夺命连环call,她气急败坏地挠了挠头,但是又知道不能耽搁——于是立刻拿着手机风风火火地跑了。
这一连串变故发生在五分钟之内,林邵凡感慨道:“……都七点多了,还得去找老师,大家真是都不容易。”
许星洲笑着点了点头。
“你住在哪?”许星洲又问:“等会我送你回去?”
黑暗里,林邵凡又开始脸红,他皮肤白,羞赧道:“……怎么能让你送我呢,你明明是个女孩子。”
秦渡闻言,响亮地哼了一声……
林邵凡脸更红了,简直称得上是羞耻地说:“那、那个就是……我有几个同学在外头等我,我们等会一起打车回去就可以,星洲你怎么回去?就是坐地铁吗?”
许星洲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说:“差不多吧,不用担心我。”
春夜湿润的风呼地吹过,许星洲的裙摆被吹了起来。
秦渡看着她,那条连衣裙将许星洲衬得像花骨朵似的,她走在夜幕低垂的道路上,像是千万个落入水底的行星。
星洲,星辰之洲。
——是一个配得起她的名字,秦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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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门外绚烂的霓虹灯光里挤着一群大男孩,都是林邵凡的队友,一个个的都不超过二十岁的样子。他们嘻嘻哈哈地和林邵凡打招呼,给他起了一堆诨名儿。
“这个就是你那个同学吧?”其中一个人嬉皮笑脸地道:“还真是挺好看的哈哈哈哈——”
林邵凡脸蹭地涨红,他的脸皮本来就白,一红就格外明显。
然后他结结巴巴地说:“别、别调戏我同学,滚蛋!”
“哥,调戏你可比调戏你同学好玩多了。你这个脸皮是真的不行,”另一个人又调戏他:“你啥时候考虑和姓沈的中和一下?”
什么中和?许星洲脑袋上冒出个问号,踮了踮脚,在路灯下看到了那个“姓沈的”。
那个“姓沈的”游离于这个群体之外,正在打电话,路灯昏黄的光影落在他的身上,雾气影影绰绰的,看不太分明。
“还在跟他国外的女朋友打电话呢。”那个人复杂地说:“我要是他女朋友,我可能已经隔着电话线杀他下酒了。”
许星洲好奇地竖起耳朵听了听,只听得风里传来几句断断续续的:“……求人的时候就得跪着叫老公,懂不懂?……你不懂我就得让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