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学长留在场内,坚持打完了比赛。梅朵跑到图书馆去看书,平复心情。曾经她对书本一点都看不进去的,大概是受白澜影响吧,不知不觉的发现世人的思想和目光总是那么庸俗不堪。唯有书中传达的思想,高尚积极,充满热情。每一本书都像一个独特的人格,闪烁着人性的光辉,等着你去和作者隔空交流。梅朵在书的海洋中恢复平静,眼看时间差不多,她决定回宿舍。欧阳学长已经等在宿舍楼下,他心乱如麻,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在这里等待。大概不能相信这么单纯美丽的梅朵有个这样的绰号吧!他打电话给在重庆生活的表弟,正在读高二的表弟很快就确认,打过来电话。欧阳学长边接电话,边时不时抬头往梅朵的宿舍看“表哥。xx中学确实有梅朵这个人。她也算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吧!丑小鸭突然变白天鹅了。虽然她读大学去了,学校还有学弟喜欢她呢。我听说有人扬言要跟她考同一个大学,一时传为笑话。而且梅朵这个女生也挺逗的,别人写给她情书吧!她还一本正经的回复,劝人好好考大学,高中时期不要想这些。关键是她自己也谈过恋爱,还被人甩啦,这也太双重标准了吧?那她把自己搞这么美干嘛呢?还不是为了吸引男生的注意。我对这种肤浅又做作的女生最看不上了!”欧阳学长为了方便开着免提,听他表弟越说越不堪,连忙把免提关掉。拿在耳边“不会吧,我看她不是这样的人啊!你说的梅朵跟我认识的梅朵是一个人吗?”欧阳学长犹豫不定,说话也底气不足。他表弟在那边发了个白眼“你爱信不信?反正我是按着你提供的资料去打听的。答应我的好处一样都不能少啊!不准耍赖。如果你把你的顶级游戏装备给我。我可以去搞来她高中时期的照片。怎么样?”欧阳学长心动了“好。我要她整个高中时期的照片,变美前和变美后的。要是你能帮我问到她为什么有个这个绰号?好处更……”欧阳学长边说边转身,突然停住不说话了。原来梅朵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将他们的对话全都听在耳里。电话那边欧阳学长的表弟,兴奋的说“你说的,不准食言啊!”欧阳学长挂了电话。看着梅朵,两个人相顾无言。梅朵失望得看他一眼,转身上楼离开。她不明白他为什么问所有外人都不问自己这个主人绰号是怎么回事。这一刻,她觉得他们俩像两个星球的人,思想仿佛隔着一条银河,没办法沟通。欧阳学长能敏感的感觉到,梅朵对他的陌生感,转身的决绝。他试图最后为自己争取“梅朵,我不相信他们说的,我也不在乎过去,只要你是你就好!”梅朵站在楼梯的阴影里。欧阳学长看不清她的表情。梅朵最后转身,看一眼欧阳学长,掷地有声的说“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我们不适合!”
梅朵回到宿舍,曾经几个舍友和她聊天说话。是一种普通人羡慕美女的酸溜溜的语气,得知她家境以后,会有羡慕,会有巴结。现在全都成了话中带刺的尖酸“梅毒同学。你为什么有这个外号啊!是不是真的得过病?”“别说她了,肯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没关系,你说给我们听听吧,我们肯定不会往外传的!”又有一个室友出来装好人“唉,刚才听他们说。你以前还是小太妹呀?我很奇怪一个人怎么可能发生这么大的转变?考进我们这种高等学府呢!你不是说你家里挺有钱的嘛?不会是用钱砸进来的吧?”另一个舍友说。梅朵对她们怒目而视。再这样下去她真的要发火了。三个女生看她脾气还挺大。有一个出来打圆场“算了算了,再说下去没意思了。我们去吃饭吧?我不太想跟她呆在一个空间里,害怕空气里有病毒。”另外两个女生听到后反应强烈,拍拍自己身上“哎呦……别说了,我都考虑换宿舍了”三个人前后脚关门离开。
梅朵眼中含泪,手微不可察的颤抖。拨通白澜的手机。白澜此时正在找工作的间隙,坐在步行街边的椅子上休息。“亲爱的,大学生活过的舒服吧?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啦?”梅朵听到熟悉的声音,眼中包着的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澜,我过得不开心。我的过去被舍友知道了,她们刚才说话好难听啊!满满的恶意。我招谁惹谁了?为什么那么讨人厌呢?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那个绰号安在身上就仿佛一辈子都洗不掉了。难道真的要跟着我一辈子吗?”白澜连忙安慰她“别急,别急。你从头细细说来。我给你分析分析。”梅朵发泄完情绪,开始一点点的,从自己入学以来的情况到最后。问她“澜,我是不是太自卑了?所以才太在乎她们的看法和眼光。我真的没办法再接受新的感情。也没办法承受在乎的人对我的误解。我这个样子,是不是以后都没办法谈恋爱了?是不是也没办法再交新朋友了?其实我真羡慕你和梦露,你们总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勇敢的做出决定。当她们嘲笑我和你们是朋友的时候,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我觉得他们不配。没有资格嘲笑你们!”白澜默默的听着。对梅朵分析“亲爱的你知道吗?社会上有一个现象。你们家和你们亲戚家,如果是差不多的水准,你们家突然发财,亲戚们就会各种风言风语,酸溜溜的说话。其实那是一种羡慕嫉妒。如果你们家突然一跃成了首富,那么所有的亲戚只会想到来巴结讨好。你明白了吗?因为曾经你和他们在一个水平线上。你变美了,变优秀了,她们就觉得有立场讽刺你,其实那是羡慕嫉妒,那是她们的自卑心在作祟。只要你优秀到高不可攀,和她们不在一个层次。或者很简单的,对她们不予理会,高傲的做你自己。这些东西就伤害不了你。不遭人妒是庸才,有人羡慕嫉妒证明你是优秀的,我为你感到骄傲!”梅朵听到白澜的话,开心的破涕为笑“你呀,嘴巴还是那么厉害,死的都让你说活了。好啦,我知道了。以后我一定会让自己变得更坚强,更无坚不摧!我也不指望和这些人成为朋友了,只埋头做好我自己的事就好。”白澜松一口气“你能这样想就好啦。再有什么不开心的,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嗯嗯!”梅朵点点头。又问了下白澜最近的情况。两个人扒拉扒拉的聊了一个小时才挂电话。
临睡前,梅朵打算写点东西。自卑,大概是长在心里或者骨子里的东西。它不会因为外表的变美而消失,只要周围的人那奇怪的眼光看到身上,自卑这个东西就会再次觉醒疯长。曾经我以为自卑一直只跟随着我。今天白澜的一席话让我意识到,大概它或多或少的活在每个人的心里,让她们言不由衷,让她们变得面目可憎。不知道自卑这个怪物,什么时候才能离开我的生活呢?梅朵在日记里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