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波箭雨来自于山坡顶上。这个位置进行伏击,对车队很不利,因为主武器无法抬那么高,够不到对手,而射手想要攻击到敌人,必须探身出车外,更有可能被攻击。
断牙没有让手下浪费魔石,而是命令车队加速前进。
他的面前,大约二十骑组成的护卫对前锋,被箭矢射倒了四五个,剩下的人立刻乱了起来。随即山坡山,许多巨大的点着了的草球滚下,向着队伍狠狠砸来。
“向前突进,突进!”
断牙在通讯回路中死后,车队猛地加速。护卫部队更加混乱,他们的战马要么被悍马吉普惊到四散奔逃,要么失去控制,平民奔跑,还有一批则是上下跳跃,企图把马背上的人摔下来。
随着第一个火球砸到一个轻骑兵身上,他立刻着了起来,嚎叫着摔下马来,很快便一动不动了。
“可是,前面有人怎么办?”,透彻司机大叫。
“不用去管,撞上去,开一条路出来。”,断牙知道他的表情很狰狞,不过他也知道,即使是悍马吉普,被人堵在山道上也是死路一条。
“长官,有船追上来了,他们好像在准备巨弩,请求开火!”
“不用请示,现在所有人,自由开火,全车队前进,撞开路障。”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中进行。随着船队的靠近,断牙的车队率先开火,亮白色的光球一个个的向木质的战船飞去,并且把敢于接近的设伏船队炸成破木片。车队前面,真正被撞到的教廷护卫几乎没有,他们在混乱中被第二轮箭矢的攒射杀伤的大半,剩下的要么向河边要么向山坡爬去。至于车队会否压到倒下的还活着的教廷士兵,这就不是断牙等人能够考虑的了。
随着埋伏被激发,不同方向或者有箭矢、巨弩、火球,甚至是投石车加入,而圣盟车队周身也闪动着各色的元素之火,把战场照亮。
“抓稳了!”,司机大吼。
断牙赶忙从缩回身体,“撞击时不要射击,注意保护自己!”,震耳欲聋的爆炸,以及魔导车引起的轰鸣让他的话几乎听不见。
随着一阵狂暴的冲击,要不是身上保险带的作用,他早已飞出窗外,即使如此,由保险带传递的巨大力量,还是让断牙感觉五脏六腑都被翻过来一样,喉咙口甜津津的。
悍马吉普不辱使命,把原木构成的路障撞飞出去。车队迅速通过,只留下满地的尸体,以及依旧奋战不已的教廷护卫部队。
这样的状况早在预料之中,断牙更在意的是,要如何应对主战派后续的围剿,以及万一主和派的人前来接头,又怎样能够分辨出来。
车队狂奔的近百里,随后在支路上拐弯,离开主道,并继续前进了大约五十里地才停下休整。
“嘿!老大,弄成这幅样子,一开始就打仗不好吗?”,蛮牛貌似不满于现状,撇着嘴看看黑黢黢的天空,又看看车队。
“这不一样,至少这并非战争,而是教廷中一小股势力的颠覆。”,断牙给了个很官方的回答。
“狗屎。”,蛮牛骂上一句后离开。
断牙吩咐士兵们进入轮休,派人执夜港。他作为指挥官,可没有休息的时间。把细眼叫上,拖住企图溜到帐篷里先睡下的蛮牛,根据地图制定战术策略的回忆立刻开展。
“屎一样的地形,狗一样的追兵,你真的以为我们可以坚持到援军来?”,蛮牛瞪着牛眼气哼哼的,好像断牙欠了他的钱。“你被骗了,上头的力量根本只能对付龙心王国一边的战争,他们不可能来增援,我们玩啦!”
“你胡说什么?福斯特一定会想尽办法来救我们的。”,女公爵身上气势陡增,显然他对蛮牛的态度很不满意。
断牙差点要去把蛮牛踹个跟头。“当然不会。如果不是和平解决教廷的问题十分重要,只需要圣盟派出航空部队,随时可以把我们撤回去。”,他一边冲着蛮牛挤眉弄眼,一边给出一个最可能的结局。
“要我说,应该继续前进,进一步拉开同追兵的距离,我们才有充足的时间为航空部队准备降落场。”,细眼一边仔细观察地图,一边用魔导光笔在地图上做着标记。
断牙感觉牙有些痛,心里对自己的副官说,“我们当初的战术立案根本不是这样的好吗?怎么听上去像是只能从空中撤退了呢?”,他拉住细眼,迫使她抬起头来,“嘿,好妹妹,给我点信任好吗?”
细眼重重的点了点头,“异兽峡谷和一个叫塔斯克的盆地,最适合作为航空部队降落的地方。我建议向其中之一机动。”
“你根本没在听我说话吧。”,没好气的摇了摇头,断牙摒弃同伴们的声音,开始仔细研究地图,这是在出发前一个月,由航空部队绘制的草图。虽说是草图,却比起大陆上,其它人类国家所用的地图要详尽的太多,包括地形地貌、等高线、气候、土质、以及地图标尺等等信息,让地图对外人来说,显得凌乱又难以理解,不过这张图放在懂行的人手中,即是无价之宝。放在圣盟之外的任何人类国家,这张图都可以被作为战略至宝,价值万金也不一定。断牙正是懂行的专家,他很明白地图的意义,并且打算活用这张地铁的价值。
他在地图上,用可以擦写的魔导笔,标注出一条大致的迂回线路,根据这条线路车队将始终沿着教廷的各条官道、私道前进,目的地是圣都,不过其行进路线诡秘且让人捉摸不定。
“废话不要多说,我决定了,就以这条陷入前进,尽可能不要同敌人正面冲突,万一被人堵门,着另外安排方案。”
断牙的幕僚们很了解老大的倔脾气,自然不会反对。哈代女公爵曾经申明全权委托断牙,也不会干预,严肃的氛围中,出使小队的战略战术方向已经决定。
车队当天休息了一晚。当车队重新启程时,后队的瞭望哨发现了追兵的影子。
断牙没有听从蛮牛的建议,主动去和对方拼实力。虽然他不认为这支实力强大的车队在短期的战斗中,特别是对上旧军队,会失利,不过本着战略上的大方向,他避免了无意义的冲突。
护卫的教廷边防军覆灭的当天,车队前进了一百五十里,歼灭敌人追兵大约十五六人。第二天,车行两百里,在大路的一侧发现了埋伏的教廷混编部队,给予重创后夺路而逃。第三天,车行两百五十里,利用速度甩开了从其它方向疾驰而来的一对轻骑兵。第四天,车行三百里,利用突然性穿过了驻扎在要道的一座教堂,以重炮型车座枪击碎了紧急关闭的大门,暂时性的占领了一座小城市。第五天,终于遭遇到教廷大规模部队的围追堵截。断牙果断改变路线,选择了一条年久失修的通路。这一天车队行进不到二十里。第七天,终于跨越死线的车队,呼啸轰鸣着冲向圣都,看向他们身后,很远的地方旗帜招展,尘土高高的扬起,显然追兵们并没有放弃。这时,出现在车队前面的是一支庞大的步兵部队。
“零点方向,距离三公里,人数不能确定。。。也许有两千人,怎么办长官。”
士兵请示的声音尤在耳边,断牙举着望远镜已经观望好半天了。
“怎么?犹豫不像你的风格。”,女伯爵在回路中说道。这个女人是那样的精明,注重细节,使得她经常会问一些令人尴尬的问题。不过在战术会议上,这种特点不能说是优点,却绝对不是缺点。“我看到了他们的旗帜,属于圣牧师团,上一次前来签订合约,我遇见过牧师长,是个人气极高的能干家伙,你们应对的时候要小心。”
断牙犹豫的正是这一点。他知道对方表现出明显的善意,不过他不知道这种情况会持续多长时间,几天、几个月还是一整年。一旦判断失误,把对方召过来,引起的后果将是大局受损,他深知,这时候不能贸然行事。
“向对方打出标准的习惯性旗语,就说我们是圣盟使者,遭受到匪徒的袭击,请求增援。”,他稍一犹豫再次发布命令,“车队不要减速,用旗语告诉对方,由于受到了强大的压迫,无法判断你方的身份,请立刻离开,不然难以保证车队撤退时,不会有人收到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