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即墨一步步走到岳柠歌面前,指着自己的心脏处:“你捅呀!你捅死我呀!反正你犯下那样大的罪我都替你扛下来了,你杀了我灭口算了!”赵熙闻言,赶紧出来鼓动:“岳小姐,这位王爷既然想要强行拖你回营淄城复命,那索性就让本公子帮个手,将他囚禁在长平可好?”“囚禁王爷,大罪。”姜即墨好心地提醒着。赵熙呵呵一笑:“无妨,反正王爷也是个闲置的王爷。”岳柠歌反感地皱了皱眉头:“到底也是个王爷。”姜即墨见岳柠歌还是站在他这一边的,冷不丁地冒出笑意来,颇为嘲讽似得对赵熙道:“赵三公子这样看得起柠歌,是打算娶了她么?本王可知道,赵三公子妻妾成群,目前已经有十房妻室了吧。”“我妻妾成群又如何,我见到喜欢的姑娘就得娶回家养着。”赵熙反驳道,“难道要像王爷这般,都过了弱冠之年,府上还是空空如也?”赵熙当真是当惯了土霸王,丝毫不将姜即墨放在眼中。他的咄咄逼人,倒是站在岳柠歌这边。姜即墨按着突突疼痛的太阳穴,垂眸看着岳柠歌:“柠歌,你这样到处沾花惹草的,若是被他知道了,可知道会出大娄子的。”“那个什么官员的儿子嘛!”赵熙愤愤地瞪了一眼姜即墨,“没想到王爷也是助纣为虐之辈。”他缓了缓,又对岳柠歌道:“岳小姐你放心,虽说我赵家的势力在长平,但营淄城咱们也是有点门道的,你放心,只要你不愿意嫁,他们没人敢逼你!再说了,我赵熙,自认为也是俊美之人,家中有权有势,你嫁给我不亏。”“就算她肯嫁,你都不敢娶。”姜即墨冷冷地哼了一声,“你可知道,营淄城要娶她的人是谁么?你又知道她是谁么?什么都不知道就那乱嚷嚷,也不嫌丢脸丢的慌。”正文天生一对疯子姜即墨的不客气让赵熙感觉在岳柠歌的面前脸上无光,登时将胸脯一挺:“不管柠歌惹了什么人,我都肯为她赴汤蹈火。”岳柠歌嘴角抽了抽:“你别自作多情好不好?”姜即墨却继续冷笑:“你若是敢对她产生什么想法,我想不止止赵家,就连长平都会被人夷为平地,就是真正的长久平地了。”此番言论甚为狂傲,听的赵熙脸上都忍不住露出了嗤笑。“你不信?”姜即墨嘴角微扬,他定定地看着赵熙,“我见过比你还自大的人,但那个人有本事,你呢?”“我也……”“你不过是个普通人,一没官爵在身,二没武力防身,除了在长平有人服你,你出了长平还有什么作用?”姜即墨抱着胳膊,“本王来长平卖的也不过是赵老夫人的面子,和你这个三世祖并无什么关系。赵熙,人家敬重你就称你一声三公子,若是瞧不起你,你只是一条地头蛇罢了。”他一针见血,说的赵熙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赵熙生气极了,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如此说过!赵熙咬牙切齿地看着姜即墨:“你不过是一个闲置的王爷,有什么资格来这儿说我!再说了,我和柠歌之间有什么事情我们知道自己解决,你凭什么指手画脚的!我就不信了,齐国没有王法了,任凭你们这些人作威作福!”“柠歌?”姜即墨皱起眉来,“你喊得这样亲切,也不问问柠歌愿不愿意。”赵熙不理会姜即墨:“柠歌,你不用管他,在长平只要有我赵熙一日,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强行押着你回营淄城。”岳柠歌按着太阳穴,只觉得现在日头太大了,晒的她脑仁都疼了。赵熙道:“王爷,我敬你身份贵重,但你也不能强人所难。”他说这话的时候就要去拉岳柠歌,姜即墨却将岳柠歌护在身后,然后微微仰起头来:“柠歌,你告诉这位赵三公子,小舅舅是否强人所难了。”“小舅舅?”赵熙惊呼一声,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然后定定地看着姜即墨,最后目光落在岳柠歌身上,又好一会儿之后,赵熙才忍住了心中的澎湃:“柠歌,你是王爷的外甥女?”岳柠歌叹了口气:“小舅舅,现在咱们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她转向又对赵熙道:“劳烦赵三公子差人将这些尸体给处理了,免得让老夫人心生不快。”赵熙愣了愣:“你们不用检查吗?”“检查没有用,没被我们打死的,也已经服毒自尽了。”岳柠歌抱着双臂,“这是哪一波?义母派出来的吗?”“你知道还问来做什么?”“我心想着,义母不至于这么狠。”岳柠歌笑了笑,苦涩至极。不管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她都没有尝到过母爱,但长公主在她重伤时候做出的举动让她心里分外温暖。虽然知道长公主当初收她为义女的时候是为了平衡朝廷的政治斗争,但始终作为义母,长公主都在尽心尽力地扮演着这个角色。可如今……姜即墨揽住她的肩头:“你不必多想。”“小舅舅,或许你会认为当下我做的事匪夷所思,但若是你要阻止我,我只能说对不起了。”“他就那么重要!”姜即墨费解。难道那个人在岳柠歌的心里竟然比天道院重要、比魏越泽重要?岳柠歌哑然:“我只是在做我觉得应该做的事。”“倘若当下不是我在同你说,而是……”“你别拿他来压我,”岳柠歌匆匆地打断了姜即墨的话,“我知道他会允许我这样做的。”姜即墨气的直跺脚:“你们都是疯子!真是天生一对!”姜即墨只觉得自己当真是多管闲事了,皇帝不急太监急。岳柠歌现在和大夏皇族的人不清不楚的,他就想不通了,为什么魏越泽不加以阻拦,还跑到什么边境去震场子,这是脑袋被驴踢了么?岳柠歌悻悻一笑:“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和你说话,真的是对牛弹琴!”姜即墨气得不轻,他拂袖而去,再和岳柠歌多说几句,绝对会让自己早日升仙。岳柠歌看着姜即墨怒气冲冲的背影,幽幽地叹了口气。她曾经以为在娰尊的这件事上姜即墨会支持她,而魏越泽会反对她,但现在看来,她是高估了姜即墨,低估了魏越泽。不过,岳柠歌很费解,之前姜即墨不是这样的。“岳小姐,我祖母的寿宴快要开席了,咱们去宴席那边,免得张老爷和张小姐担心。”赵熙丝毫不将方才姜即墨的话放在心里,他依旧殷情。岳柠歌皱眉:“难道方才营丘郡王说的还不够清楚?”“他说了什么?”“他说……”“他说你已经有了婚配的人家,但岳小姐,你现在尚未出阁,所以我还是很有机会的。”赵熙洋洋得意地将胸脯一挺,就像只即将要进行战斗的公鸡那般。岳柠歌见他冥顽不灵,也懒得废话,她得和姜即墨平心静气地谈一谈。赵熙带着岳柠歌出后院的时候,张家父女心里的大石头可算是落了下来,他们迎了上来,张念慈担心地拉着岳柠歌的手:“柠歌,你吓死我了,你的……”她很想问问岳柠歌被人带走了这么长的时间,眼睛有没有问题,但一见赵熙在场,那话到嘴边却又不好问了。“我没事。”岳柠歌心知她想问什么,赶紧眨巴了几下眼睛,“好的很。”张念慈赶紧同赵熙道了谢,然后带着岳柠歌落了座。席间姜即墨并没有来找碴,到了宴席散去之后,张家两父女就准备要走了,岳柠歌孤身一个留下来只会多人闲话,所以她也只能跟着走,不过刚刚出了赵家的大门,岳柠歌“呀”了一声。“怎么了?”张念慈问。“我想起了一件事,我得去替七哥买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