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本来她打电话,目的也是在于试着帮忙联系。
两人之间缄默了一阵,随曦坐在床上,眸光在卧室里扫来扫去,突发奇想:“小叔,灾区现在是不是很需要衣服?”她看电视,总有报道说哪里哪里捐赠了或衣物或帐篷或食物之类的物资。
“对,非常紧缺。”
“那……那……小叔你把地址告诉我,妈妈之前有留下几件不穿的衣服,我全部寄过来行吗?”
她说完越想越觉得这主意不错,反正妈妈的衣服放着也是放着,不如捐给需要它们的人。趿拉着拖鞋要去父母房间,随曦还没碰上门,忽的耳朵里进了笑,低沉又蛊惑,是属于年轻男人的声音。
她愣住。
“小叔这里提供不了地址,”就算给了,也是收不到的,“如果你想要帮忙,把衣服洗干净给老师,让老师上交给学校,然后学校统一寄过来,明白吗?”
“……明白。”闹了点笑话,随曦赧然。
季景深笑完,漆黑的眼睛里遍布笑意,连带着看到震后的哀痛心情也好过了点,他还想再多说些,可惜有人过来叫他,要一起坐车进入灾区,他远远点头回应。
“曦曦,小叔要去忙了,记得帮我给家里报个平安。”
随曦赶忙答应。
许是季景深在走路,信号开始变差,模模糊糊听不清他在说什么,随曦知道电话很快就要断了,心里着急:“小叔,你要说到做到……”
“嘟嘟嘟——”
通话因失去信号强行结束,随曦甚至不知道季景深有没有听到她最后说的那句话,失落地身体向前,她把额头抵在门板上轻轻摩擦。
良久,她站直,出门去他家。
接下来的十几天,不管是tv还是地方台,都被抗震救灾的播报占据,学校里组织了两次捐款,一次是物资一次是钱,随曦把妈妈留下来的衣服全部洗的干干净净带到学校,然后又捐出了她存了有一段时间的两百块。
除了从电视上了解基本灾情,更多的消息,随曦是从季律那里听得。大部分受损地区的通信设施经过连夜抢修恢复,季景深所在的地方不是震中,手机自然就恢复信号,每天都会抽五分钟简单跟家里说一下情况,这些话,就被季律转述到随曦耳中。
也记不清具体过了多少天,那日随曦从季律口中得知,季景深还有一个星期就回来,她很开心,每天倒计时,终于熬到了最后一天。
周末,随曦做完作业后收拾书包,一会儿要和季律去一趟书店,买一些习题册自己做做。
放在书包前袋的手机瓮动了一声,她摸出来,是短信。
季律:“我才知道小叔提前回来了,我让他带我们去书店,他同意了,五分钟后楼下等你哦!”
小叔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