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蒙古包,我又翻过南墙,沿着墙根往东边走去,同时给江影打电话,让她回家,顺便帮我把桌格力没电了的手机和充电器拿过来,因为经过刚才那阵狂奔,剧烈运动,我的脚已经完全肿起来了,走太多的路,我怕出问题,得先找个地方歇歇。
沿着育才的南墙、东墙走到尽头,就是那条小街,等我蹒跚走到江影家门口的时候,她的身影刚好也从小街另一边出现,她跟个女特工似得,一边往我这边快速跑,一边回头张望,跑到我面前,她也没说话,掏出钥匙,打开门锁,扶着我进了院子。
“你能跳墙么?”我指着院子的矮墙问,一米多高,应该差不多。
“啊?”
“跳出去,再把大门锁上,这样更安全一些。”我说。
“那我怎么进来呀?”
“你进来干啥,回去上课吧。”我说,她这么笨,耽误两节课再追,估计够呛。
“不!听安生说,你脚受伤了,我得留下来陪你!”江影噘着嘴,坚定地说。
我耸耸肩,随她好了。
江影小心翼翼地翻墙过去,锁上门,又跳回来,结果,落地的时候没注意,她哎呀一声,崴脚了!
我摇了摇头,跳舞的身体灵活是一方面,翻墙上树是另一回事,我俩相互搀扶着,开门进屋,我又从窗户出来,将房门上锁,从窗户进去,关窗,拉窗帘,房间里没有暖气,得靠自己烧炉子取暖,白天江影不在,那对聋哑人夫妇还未回来,肯定不能烧,所以屋里有点冷。
“你每天晚上回来,都得自己烧炉子?”我问。
“要不咋整?”江影苦笑。
“再加上练舞,那不得十二点才能睡觉啊?”
“十二点算早的了,有时候我还会看会儿书,一、两点钟睡觉也正常。”江影呲牙,坐在床上说,我蹲在床边,拿起她的左脚。
“哎,你干嘛?”江影把脚收了回去,皱眉问。
“看看你脚伤。”
“不、不用了……我脚挺丑的。”江影扭捏地说。
“怎么呢?”我问,倒真没仔细看过,江影个子很高,鞋码自然会大些,可大也不代表丑啊。
“跳舞的人,脚都不好看,总是一个地方着地、旋转、跳跃,脚底上有一块厚厚的茧子,可难看了。”江影噘着嘴说。
“我看你脚脖子,又不是要看你的脚底。”我笑道,重新拿起她的脚,脱掉那只“轰炸机”,还有里面的白色短袜,还好,脚踝并没有明显肿起的迹象,我戳了戳,她也没觉得疼,脚型略长,倒是很好看,我好奇地看向她的脚底,在大脚趾根对应的足底部位,也就是踮起脚尖时候,脚底着地的部分,果然有一块茧,像是破过许多层了,边缘和年轮似得。
“干啥都不容易啊。”我叹道。
“是不是很丑?”江影小心地问。
我摇头,帮她穿上袜子:“一点都不丑,真的。”
江影表示不信,还是撇嘴,我为了安慰她,一时脑抽,居然在她脚脖子露肉的地方亲了一下,江影的脸刷地红了,赶紧把脚缩回去,拉过被子盖上,抿着嘴,看向墙壁。
“你怎么了?”我起身笑问。
江影慢慢转过脸来,声音有些颤抖地说:“我……有点害怕,还有点紧张。”
“害怕什么,紧张什么?昨晚都一起睡过了。”
“别说了!一提昨晚的事儿,我更紧张了!东辰,咱俩开房间的事儿,你别跟别人说,好吗?”江影抬头,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