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晨晨。”我对小花说。
男人吐完晨晨就骑走了,还他妈哼着歌,我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一把抓住他车后座。
“哎?咋骑不动了呢?”男人疑惑,使劲儿蹬自行车,我抡起一脚,把男人连人带车踢到了路边沟里,又过去抓着男人脖领子,给他拖回晨晨和小花那边,扔在地上。
“小爷爷饶命,我错了!错了!”男人认怂,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告饶。
“给我妹妹道歉!”我厉声道。
“好好,小奶奶,对不起,对不起!”男人给晨晨连连磕头,磕到第三个时候,男人突然面露疑惑,“诶,你不是连城清风观那位小师傅吗?”
“哼!”晨晨新衣服被吐唾沫,很是生气,把脸别去了一边。
“小师傅,前天我去你们观里找张真人算命的啊,你忘了?”男人惊喜道。
“别废话了,滚吧!”我没好气地说,离开连城这么远,居然还能碰见熟人,真是撞邪了。
“小爷您等会,”男人并未起来,对我歉意地笑了笑,又转向晨晨,“小师傅,我得跟你汇报个事儿,可能关系到你的安危!”
“什么事儿?”我问,“我是她哥哥,你跟我说吧。”
男人去道观,无非就是求姻缘或者为家里人祛病消灾,他能认出晨晨倒是不足为奇,不过说关系到晨晨安危,那我肯定得听听,是不是跟“毒蛇”有关?
“是这样的——”男人转向我,语气变得平和。
“请起来说话,”我和颜悦色地拉起了男人,“大叔,刚才对不起啊,你吐到我妹妹了,我实在是气不过,才打了你。”
“没事,没事,都赖我,喝点猫尿儿,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男人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
“你说说吧,什么事儿?”我说。
“恩,是这样的,我媳妇有羊癫疯,时好时坏,前几天我听说连城有个张真人,看病挺厉害的,就寻思带她去找张真人看看,过去后,说了我媳妇病情,张真人挺实在的,给开了两副药,说他也不能去根儿,不过发病的时候服用,能多少缓解一些,离开道观后,我正要去汽车站,坐车回白山,结果到车站买完票,还没等上车,突然冒出来两个穿黑衣服的人,把我和我媳妇给抓进一台面包车里!”
黑衣人,果然是毒蛇!
“你继续说。”我掏出烟,递给男人一支,又点着打火机凑了过去。
“谢谢,谢谢,”男人抽了口烟,继续道,“上车后啊,那帮人用麻袋把我跟我媳妇的脑袋给套上了,把我们拉到一个地方,那里面有好多人,也都是穿着黑衣服,都蒙着脸,其中好像有个领头的家伙,问了我挺多问题,什么,认不认识张家的人啊,是不是张东啥派你来的啊,之类的,反正我都听不懂。”
“张东辰?”我问。
“对对,就是这个名字!”男人点头,“哎,你咋知道的?”
“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奉天人吧?”我又问他。
“是,我家岭铁的,我媳妇西城的,我俩都是奉天人!”男人说。
我点点头,大概明白了,肯定是他那个癫痫媳妇的西城身份,被毒蛇所怀疑,以为是我派去跟道士接头的,才会抓起来审问他们。
“后来呢?”我又问。
“后来我媳妇被吓的癫痫病犯了,他们就把我媳妇打晕,又把我俩脑袋套上麻袋,装进车里,给拉回了火车站,结果我媳妇醒了后,没啥事,我就赶紧带她回白山来了!”男人心有余悸地说。
“你还听见他们说啥了么?”我问。
“所以我说要跟小师傅汇报一下啊!”男人拍了下大腿说,“临走的时候,他们威胁我不要报井,我胆儿小,没敢报,反正没啥事,也不想报井,不过我听他们中间有个人说,实在不行就把那小的给宰了吧!因为之前他们问了我很多道观的事儿,我就怕他们指的那个小的,就是小师傅,但我又不敢回去告诉张真人,正好今儿遇到小师傅了,谢天谢地,你们都是大善人,你没事儿就好啊!”
“大叔,你还能想起来,那个地方在哪儿么?”我想了想问,听男人描述,那个地方,很可能就是“毒蛇”的大本营。
“套我头的麻袋,线儿挺疏的,跟没套差不多,他们到地方减速的时候,我还特意瞅了一眼,看见车窗外面一个圣达菲饭店的招牌,他们那个地方,就在饭店东边,挂着个白地红字的牌子,不过牌子上写的是啥我没看清,好像什么委员会,进去后,里面是个大院,穿黑衣服的人把我跟我媳妇带进一间屋,打开个盖板,下到地底下,里面空间老大了,灯火通明,整的跟座山雕的山洞似得,他们摘了我头套后,我还瞅见为首的那个人的座位后面,有条大蛇的图案!”男人一边回忆,一边断断续续地说,说的比较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