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陈泽雨持续思考,引来了贺威四婶妈的抨击。
“哎呦,行啦,你也别做摸做样了,人家大师都说没有鬼,你还在那装神弄鬼,你要真有两下子,没有童子尿,你就没有别的招数了吗?我看你分明就是再给自己找台阶下。秀兰啊,不是我说你,你要真惦记爸的病情,也得找点靠谱的人啊,你看侄女婿找的大师,那都是名门正派,再看这来路不明的小子,非要和大师们唱反调。”
陈泽雨抬眼望去,这个女人,昨天就属她说的最欢,现在又在那冷嘲热讽,她印堂狭窄,乃小肚鸡肠,又是羊口,喜欢说三道四,这样的人,最好不要回应她,不然她会没完没了,他只得心中口吐芬芳。
白女士显然不是她的对手,冷眼看向四婶妈两秒,随后对陈泽雨说道:“我娘家有小男孩,现在可以让他们过来,还请小先生等一个小时。”
陈泽雨点了点头,心中给白女士默默点赞。
在等待童子尿到来这期间,贺娴把亲戚们都劝走,说这屋里人太多,影响小先生做法,只有白女士,大姐夫,贺娴及那三位风水先生在场。
眼下屋子里清净了些,陈泽雨在准备等下要用的东西,那年轻的风水师向他走去。
“你刚才在和什么人说话,我看到了,一个模糊的黑影。”年轻人用旁人听不见的音量向陈泽雨问道。
陈泽雨一怔,随后淡定的道:“你看错了吧,我怎么不知道。”
年轻人直勾勾的盯着他,而陈泽雨心理素质还不错,没有先移开视线,那年轻人似乎不相信,却也没能说什么,又走回了他师傅身边。
陈泽雨不禁扭头看向那三个同行,若不是以这种方式相见,他说不定会称他们一声前辈,可事实他们没有前辈的作风,陈泽雨也没必要对他们太过友善。
此番是他第一次抓鬼除邪,他也不知那野鬼是个什么道行,他不敢有一丝松懈。
他拿出姥爷遗留的墨斗线,墨斗是正房梁用的,量天地之正气,又是二十八星宿里的武器之一,所以墨斗能够压制僵尸鬼魅等诸般妖邪。
宋朝时奏少游曾给苏轼出了一道谜语诗:我有一间房,半间租与转轮王,有时放出一线光,天下邪魔不敢挡,谜底便是墨斗。
他没有开眼,看不见对方,且没有任何格斗技巧,在心中念了护身咒:我身倚太山,太山护我身,太山为我祈,呵护法身存……东方东九夷,西方西六戎,南方南八蛮,北方北九狄,中央三真兵,常侍吾侧,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紧接着,他在头上做了个请神指,把三个同行看的有些惊讶。
“嚯,还会手印,哪偷学来的。”
陈泽雨冷眼看向那中年人,不屑与他们争口舌之快。
一多小时后,白女士拿来童子尿,接下来就可以正式开始了。
他让在场的人全部去房间角落,嘱咐他们不许出声,紧接着,把屋里只留一个床头灯,然后打开大门开始撒面粉,从门口一直撒到贺老爷子床边,一层薄薄的面粉,若是野鬼进来了,地上就会有脚印。
他坐在床边,将童子尿和墨斗线藏在被子里,然后悄悄说道:“阴差大人,我准好了,你可以把野鬼带过来了。”
可等了片刻,身边没有任何回应,陈泽雨一直望着门口的地板。
大约过去十分钟,门口迟迟没有动静,大姐夫等的有些不耐烦,大声道:“别演了,都说这屋里没脏东西,你还要……”
大姐夫话没说完,陈泽雨急忙做个了“嘘”的手势,目光死死盯着门口的地板,面粉上,出现了脚印!
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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