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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然’!怎么可能忘记?那样一位眉目如画,温润如玉的男子。没有墨子扬的风流不羁,没有离轩的淡漠疏离,没有无言的凌厉如刀,也没有苏越白的神秘莫测,如春风拂面,让人觉得安心美好,虽然韩惜默知道这并不是萧然最真实的一面,或者说萧然还有另外没有呈现在她面前的一面。但这并不影响韩惜默对他的欣赏,按着她的性子这种男子应是最能打动她的。但,世事难料,你一直以为自己合适的可能并不是最适合你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语涵之前说,进宫之前认识的男子,怕就是萧然吧。后来你爹娘知道萧然的身份,知道你们没有结果,为了断你的念想,就把你送进了宫。”
“他们认为没有结果是真,但是否是仅仅为了断我的念想就不得而知了。因为爷爷宠爱,从小我就有自己的主见,想要做到的事情从来没有做不到的。如果我一意孤行,一旦被有心人发现,便会以通敌卖国的罪名给赵家带来灭顶之灾,这岂不是影响了他们的荣华富贵?”赵语涵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情,带着她惯有的明媚的笑和笑容中隐隐藏着的三分悲凉。
“说起来,我们还真有几分相似,都被自己的家人卖到了宫里。终生不嫁,非死不得离宫!”
韩惜默并不完全赞同赵语涵的话,至少她有一部分是自愿的,纵使知道墨城在和她打亲情牌,纵使知道这宫中的生活并不是她想要的。但对于她自己来说,这是她必须要做的一件事或者说这是她要完成的一件任务,从这一方面来说俩人又是相似的,她们都要凭借自己的努力离开宫中这个牢笼,同时不能连累家人。如果成功了,赵语涵获得自由或许可以追随萧然而去,而她少了一份牵绊,今后不会被任何事情所阻碍。
“语涵,我只见过萧然两面。我欣赏他的为人,如果可能愿把他当成知己良朋。你素来敢爱敢恨,我想这并不能成为你做那些事情的理由!”
赵语涵笑起来,眼眸弯弯,和刚刚一起来这里住的时候一样,灵动的好奇的,带着几分可爱。“你都知道我做了什么?”
“宫妍淳被杀,你冷眼旁观;刚刚入宫,你引瑞海来访想把宫中点算的事情赖到我们头上;离州水患,你放出消息,我们刚到第二天就有安排好的乱民企图引发暴乱;泄洪之前,你使本来用来泄洪的炸药全部浸水废弃;引爆炸药后,你放置假人,想要引起灾民对朝廷不满。不知道有没有漏下的?”韩惜默说的笑意盈盈。
“惜默啊惜默,我对你真是刮目相看了,你全部都知道还能和我和平共处如此之久,这份忍耐力着实令人佩服。”赵语涵说的很轻松,但心中却有三分怒气,难道这些日子以来,她们相谈甚欢,朝夕相伴全都是假的吗?虽然知道自己没资格这样去想她,但还是忍不住有些悲哀。
韩惜默摇摇头,“开始我并未意识到这些事情,也不知道你心中之人是萧然,当然我也从不觉得萧然对我有别的心思。内廷女官的出现对朝廷内外的许多人来说都是不可容忍的事情,有出来搅局的太正常不过,我确实没想过这里还有你的参与。再说,假使内廷女官表现差强人意遭受贬斥或废黜也不乏是一种脱困之法。所以纵然有可能是你做的也无可厚非。但后来的日子,我们齐心协力我又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直到我们刚刚到达离州的时候,你和苏越白碰面我才觉察出有些不对。再后来的一系列事情,灾民闹事,炸药被毁坏,想不发觉都难。”
“哎,看来或许我真的不是做坏人的料啊,自以为天衣无缝没想到漏洞百出。”
“不是你没想到漏洞百出而是你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做到万无一失。”这一点韩惜默还是比较确定的,她在查的时候就觉得比较奇怪,有些地方好似是故意留下来的尾巴就等着让人抓一般,虽然不是很明显。“我只是不清楚,你为何会和左丞相一起?”
“各取所需罢了!咱们这位左丞相,阴险狭隘,自视甚高,他从心里轻视女子,却又不得不从各个方面依仗她们。利用女儿,利用家人,利用同僚。在他眼中我不过是一颗小小的棋子,可以任意听凭他摆布,只不过没想到的是,最终棋差一招。说起来真是好笑,这金国两位丞相,一位为官多年,老谋深算,攻于算计;另一位才高八斗,处之泰然,隔岸观火,就是没一个干正事儿的。”赵语涵的语气带着几分嘲讽。
韩惜默不予置否,卞怀仁在朝多年,根基深厚,他的目的不言而喻,这些年来愈发明显。至于钟离洛,韩惜默对这个男人始终不甚了解,她只知道,钟离洛少年得志,破格为相,卞怀仁似乎很忌惮他,但他本人对朝政的事儿似乎并不十分上心。根据韩惜默的了解,钟离洛似乎是个没有情绪的人,冷漠的好似所有人死了都和他无关一般。“为何会向我坦然这一切?”韩惜默问道。
赵语涵不答反问,“惜默,从头到尾,除了说明你和萧然的关系外,你不曾提过他也不曾提过我们两个,为什么?”
韩惜默没想到赵语涵会问的这么直接,说实话,她这人的好奇心颇为奇怪,好似天生就有一种趋利避害的能力,凡事觉得可能与她相关的事情都不想去探究,而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倒是乐得听听当消遣。韩惜默潜意识地觉得赵语涵和萧然的事情一定或多或少会提到自己,所以还是不提为妙,没想到还是没躲过。
“那是属于你们俩人的故事,如果语涵想说,我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