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喇嘛高兴而宽慰的笑道:”这就是了,难为你初炼就能自己摸索出呼吸之道,多练之后,气息自然会更加圆通,也不会出现大汗淋漓的狼狈场面啦不用多久,也就今年冬天来时,你在雪地里打坐都不会给冻僵啦”安听着有理,不由赞叹道:”我以前听说藏医藏药神奇的很,口口相传的偏方能治得了人一条性命,现在想来是不假的了光是寺里和尚念个经就有那么多的讲究,老天,还真不知道有什么是我想都想不到的呢?”大喇嘛听着也不去纠正自己是喇嘛不是和尚,也绝不会告诉她自己传她的那段口诀实是一套至精纯至高明的内息吐纳法,寻常人想一闻真言而不可得只等她自己品出甜头来,再慢慢告知不迟安想着乘热打铁再温习一遍,见大喇嘛笑嘻嘻地不说话,也闭上眼睛轻念口诀第一遍时不熟悉,声音念得很大很高,念到后面才会觉着呼吸接不上,这回她学乖了,仿着和尚念经似的哼哼着念,没想到念到后来还是费劲,但已比第一次好上许多全篇念完,浑身都舒服有劲,不由自主的微微而笑忽一想不对,怎么坐着念经会舒服到想笑?联想到大喇嘛每天笑嘻嘻的神态,她有点担心,会不会学了大喇嘛教的东西以后自己也成天没原则地嘻嘻哈哈,那还成什么样子?而且会不会就悲天悯人起来,哪天脑袋进水也去做了尼姑?这一想让她心中悄悄打起退堂鼓大喇嘛见她念完微笑,但忽然又收起笑脸只见两只眼珠子骨碌碌地在眼皮底下乱转,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了,他可不敢小看这小孩子的任何念头,想着还是少让她胡思乱想的好,便作声道:”小施主做得不错,第一二次能做到这等地步已算万中无一啦,但也有一些不到位,你看我做一遍”见说有小错,安有点不服,心想我可是都一字不差地照你教的做的,怎么会有差?便不服气地斜着眼看老喇嘛前面没什么不同,可后面才发觉他每个字都念得很长声,而且吐气绵长,绝无断续如果说安念完一遍要一盏茶的时间,可大喇嘛缺却足足要用四五盏茶吧越到后面,他的吐字发音越是浑然一体,听在耳朵里说不出的舒服受用安此时早不是侧身斜视了,但要她规规矩矩也是与狐谋皮一般的不可能她看着大喇嘛抱圆的双手,忽然想自己做的时候感觉那气团似有吸力似的,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他做的那么好,是不是那种感觉会更强烈一点?忍不住伸出一根指头照着看上去什么都没有的气团轻轻戳过去,想看看是什么感觉大喇嘛的工夫早是炉火纯青,虽闭着眼,但也感觉得到旁边的小动作,知道她偷偷摸摸想干什么,也不吱声,准备等她接近,再收气回丹田,因他知道这股气场非同小可,安如果触着的话,手臂废了都有可能可安却是不知道还有这一层,起先手指伸出去还有点犹豫,怕打扰了大喇嘛修习,可见到他闭着眼毫无知觉,不由顽心大起,手指一转,猛搔向大喇嘛右肋,想逗他发笑练不下去大喇嘛出其不意,他下意识间已把安当大人考虑,没想到小家伙竟会如斯顽皮,一时收势不及,气团余翼还是扫到安的小指大喇嘛心想,完了,这样一击依安的聪明早应该想出自己教她的是什么了想到昨天松阳遭遇的尴尬,他也不知道着小家伙该如何对付他,而这收徒的计划看来是无法再实现了他也不由觉得好笑,自己和松阳也算是当今武林响当当的宗师,却是一个个为了收个徒儿一反常态,都做出大违本性的事情来,要说出去,都不知道别人会怎么笑话怪只怪今天安抽念的是那篇心经,说什么空不空的,没的让他们的师徒缘分也成了一个空虽不致难过得心如死灰,但也在心里大呼可惜可大喇嘛瞑目兀自心潮起伏了好半天也没见安有什么动静,不由觉得奇怪,张开眼一看,只见安举着那个手指伸到亮地里细细地在瞧,脸上全是不置信的神色,倒是没有大喇嘛心里预计的恍然大悟,而后愤慨于受骗上当的样子大喇嘛想,依刚才那一击,她感觉是会有点的,但还不至于受伤,不知她绕有兴趣地举着个手指研究个啥,忍不住问:"怎么了?"安似被惊醒般回过神来,疑惑地上上下下打量着大喇嘛,心说刚才被击的感觉好奇怪,好熟悉,就像以前被电击到一般,手指给麻了一麻,但又不很痛,可她又明知自己并没有碰到大喇嘛身体,怎么会被电到呢?不会是青藏一带出来的法师真的神通广大,身上带着强电磁场吧想到这个,她兴致高涨,,兴奋的对大喇嘛道:"大师傅,我刚刚感觉到手指被你麻了一下,非常奇怪,你怎么会有电在身上的,按说人是不会有这么强烈的电磁场的,能不接触就麻到人,大师傅,是不是你教我的坐功有什么古怪?"大喇嘛被她的一串话搞得有点懵,心说她说出来的怎么我都听得进却弄不明白但他好歹还是明白了一个道理,安压根就没往功夫那边去想心里不由一宽,回道:"坐功是我们青藏一带黄教世世代代口口相传传下来的,有缘的人不管僧道俗,习得了都终身受惠无穷,哪里会有什么古怪的""可是刚才我的手麻了一阵是怎么回事?"安边说边小心翼翼地拿手背又去碰碰大喇嘛的手,可这回别说气团了,连手指相触都没感觉,琢磨了一下,更是认定问题就出在那个坐功上,于是软语央求大喇嘛再做一遍让她好好感受一下大喇嘛见她有兴趣,虽然不知道她究竟喜欢的是什么,他还是有点安心,安明显地对坐功有兴趣,就说明他有希望了但他还是要敲实了不想一边的安却忽然拍手道:"大师傅,你教我的坐功是不是武功中的气功?"安想这手上的感觉太奇怪了,决不可能是子虚乌有的法术,最可能的解释只有气功了,她很想知道大师傅轻易就教她的是不是真是气功,如果是,为什么他愿意教她?大喇嘛也没被她这一问惊住,反而是不解安脸上的欣喜神色,便道:"你哪里看出来这是气功的?"安疑惑:"不是吗?我不相信有什么法术,我自己做了两遍已经隐约想到,一定是念口诀时候呼吸吐纳触动了人体什么不可知的地方,激发人体生出某个能量场来,这现象除了用气功似乎没其他别的可以解释"大喇嘛又被她话里的几个词搞得一头雾水,猜度这可能是她们的异域文化了但他还是听出了个大概,笑道:"小施主恁的聪明安见他即不承认也不否认,不知道他心里是什么考虑,双眼一转计上心头她跑去叫门外下人退出十步,关上门窗,这才认真地问道:"大师傅的门派是不是有什么规矩,说门内武功只能传给佛家弟子?所以大师傅传了我气功口诀却又不点明,只是因为喜欢我但又不舍得我落发做了尼姑?如果是这样,我非常感谢大师傅"说完走过去抱住大喇嘛脸贴了下他的脸大喇嘛平时虽然笑容可掬,但一般人都对他敬爱有加,老远路见了就弯腰作礼,几十年来哪里会有人对他做这么一副小女儿态的,虽然很不习惯,可心却早软成一滩稀泥他微微有点尴尬地把脸侧开一点,笑嘻嘻的道:"哪里有这种说法了,只是怕你嫌练功辛苦,我才马马虎虎教些强身的东西给你,以后你也可以少得些头痛咳嗽的烦恼"大喇嘛是很想看看安听他说完有什么反应的,但安却在他说话间就着他肩膀一滚,双腿支地牢牢与他做了个背靠背,等他说完,她在后面拍着手吱吱笑道:"大师傅果然比人家一般人厉害,一说话全身都会震动,我靠着你的背就象靠着个大音箱似的一定是大师傅内功精湛所致"大喇嘛这才明白她小猢狲般转来转去是做什么了"既然没那种说法,我也松了口气,我倒不怕剃头发念佛经,只是烧九个香疤一定疼得很,没肉吃也很要不得既是如此,我向大师傅郑重推荐一个弟子人选,此人之聪明天下无双,良心也是非常不错,性格更是非常可爱活泼,有此人做你徒弟,保你衣钵尽传,甚至发扬光大嘻嘻,那个最佳人选就是我"大喇嘛听了大笑,其中既有笑安自吹自擂的,也有笑自己太过谨慎与安猜了一早哑迷的,更是老怀大慰安却被他笑时震得更激烈的背震得发晕,也被他笑的莫名其妙,忙跳开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