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过了一会儿才又鬼鬼祟祟地轻笑道:"你别开心太早,我粘你得紧是因为你周围没蚊子"任意"嘘"了一声,道:"注意听,好象有人开始在动了"安忙收心静听,果然,只听得后门有人进入,过得一会儿,又听有什么"哧哧"声音响起,安不解:"搞什么鬼,不会又是火烧赤壁吧?那也太低估我们了,不过会不会有毒?"任意笑道:"紧张什么,你又不在里面"话音刚落,忽然只听天崩地裂地一声巨响,回神看那客栈,居然被炸到了半空,而无数大大小小的火星向四周飞溅,很快又引燃左邻右舍的木房,客栈周围顿时陷入一片火海安矫舌难下,半晌才说了一句:"他奶奶的,我们如果静以待变,今天不就尸骨无存了,恶毒,说不出的恶毒让我找到元凶的话,一定不会就一刀结果了他,非得让他吃足苦头不可"任意也狠狠发誓;"我要让他们吃下我最歹毒的毒安,我们分头行动,这回务必找到背后黑手"说完,两人紧抱一下,安窜上夜空不久就见那个赶马车的转头回去,安一边跟上,一边继续眼观六路却发现八个人八个方向,又有一轻功极好的从另一客栈飞出,往城北而去,安无奈,只得眼看着所有人消失在茫茫夜色里,只余那个马车夫向盛家别园而去安最不放心的是去城北那个功夫最好的,但见他与任意错面时候停留了一会儿,想是有什么话说过,安想任意一定熟悉这人,便放下那一头,专顾盛家果然只见盛家那个凉亭依旧有人,不过只余四角四盏大的气死风灯还亮着,看下去影影绰绰,有点鬼祟安降下去一点,却惊讶地发现凉亭主人盛大官人横躺在地,不知是死是晕,旁边站的两个正是赌坊老板和棋痴可能黄员外早已经回去不久就见那个马车夫急急赶到,只听赌坊老板道:"你把详细经过说一遍"那车夫道:"小的两人奉命把两个女子送进房门才离开,中途不见有人离开过,也没听见有声音最后看见年纪小的女子到窗边吹烛就寝,小的又等了半个多时辰,想是他们熟睡了才动的手,其他几位弟兄都有招呼说没见有人出来过现在他们已经分头回家去了"赌坊老板听了很久,才说了声:"很好,你也回去吧"那车夫一拱手才转身,冷不防赌场老板从袖中拔出短剑,一剑刺中车夫后心,车夫连叫一声都没有就躺倒棋痴一见,大吃一惊,倒退三步,一屁股坐在已经全部化水的冰桶里赌坊老板垂着剑头,任血水自己一滴滴缓缓地滴到地上,笑嘻嘻地对着棋痴道:"今夜多谢你帮忙,幸亏你想出请来黄员外这个高招,帮我们赢得一个多时辰的布置时间但你已经知道得太多,我很不放心你,想请你一死替我保守机密,你放心,你输出去的屋契我会交还给你夫人的,用你性命换回你家祖传大屋,我看还是很值的你放心走吧"他头也不回地随手朝棋痴一甩手,短剑便穿心而过,顷刻冰桶里弥散开一片暗红处理掉两个人,赌坊老板这才一脚踢醒盛大官人,见盛大官人一脸惊吓,便笑道:"大官人不用害怕,有人假扮你的家人想联手棋痴谋害于你,被我知道自作主张下手除了他们,因不想让大官人看见睡不着觉,所以先手点了你的穴道请大官人见谅"盛大官人张口结舌,哪里说得上话来赌坊老板见此就道:"棋痴也是心疼输出去的屋契才出此下策的,我想十几万两银子对盛大官人而言乃是九牛之一毛,所以还请大官人发善心把屋契还给棋痴家吧,大家都是我赌坊的常客,人家也已经伏罪,算大官人卖我个人情"盛大官人知道屋契是一定要交出去的,但也一定不会回到棋痴家的,目前自己势单力薄,万不是赌坊老板的对手,手下家人又一个不见,想是早被做了手脚,好汉不吃眼前亏,这钱该亏还是要亏,便起身拱手道:"大家本来好好的都是朋友,为一张薄纸搞得性命相搏很划不来,还请老兄好事做到底,麻烦做个中人吧小弟这儿先谢过"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但戏都做的十足精彩当下赌坊老板满意告别盛大官人看他走出视线,这才双腿一软又一屁股坐回地上发愣安在上面见了,猜测盛大官人应该与此事无关,也不管他,跟着赌坊老板而行别看老板肥头肥脑,轻功却不含糊,在小巷小弄中钻来钻去,似一只老鼠一般安看得分明,这老板明显是回他的赌坊中去到得赌坊,老板没走大门,而是轻轻一跳,从侧边翻墙而入,熟门熟路地到了一个中厅,早有人迎出来道:"老大,大家都回来了,就少一人"赌坊老板挥挥手,示意里面说,便都走了进去很快就有一人翻身上屋,四处张望,看来是作望风的角色安不好走近,只得远远的停在树上竖着耳朵仔细听只听赌坊老板说:"阿三头驾着辆马车,我看他目标太大,叫他先绕城多转转,找个地方把车丢了再回来咱们不用等他,来,干了一夜也饿了,先吃起来喝起来阿三头回来有的是他的老酒喝,还要罚他迟到人连干三杯"众人听了哄然叫道"有理",叮叮当当响过,想是开始吃喝了安想,这阿三头说的不就是被赌坊老板杀掉的那个车夫吗?他又没做错什么就被老大一刀毙命,想来是老大不喜欢知道这个行动的人太多,既然如此,老大未必就会放过在坐的另外七个,说不准这菜里酒里已经加了料这正合了宴无好宴之说果然,过不多久,只听厅内几声闷哼,随即有杯盏落地的清脆声音和肉身撞地的沉闷声音传来安见屋顶那人依然优哉游哉的,想他不是耳朵有问题,就是早和赌坊老板合谋除去其他人,估计是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一会儿,老板在里面咳了三声出来,这人这才跳下去,进屋一看,出来就道:"成了,那你也可以死啦"老板一听,立刻拔刀朝他挥去那人闪身避开,笑道:"老大,论功夫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我胜在轻功,否则上头也不会给我跑腿的差使但老大有所不知,你喝的酒里我放了一些小料,正好与你下的毒的解药有点关连,想你吃那桌饭前一定先吞了解药,否则怎么会你的弟兄们都倒下了你还站着?所以我下的药正好与你的解药起作用,你是不是觉得手在酸了?哎呀呀,老大你握紧刀子,站直喽,怎么酒不醉人人自醉了?老大你原来还会打醉拳,佩服佩服啊"安见赌坊老板果然出手越来越慢,最后刀子也掉地上,跌跌撞撞如打醉拳一般那人不欲拖时间,捡起老板掉地的刀子,对着老板心口一刀,然后一脚把老板踢进中厅,举蜡烛引燃门窗后,拍拍手跳到围墙外背手看了一会儿,这才翻身上屋朝北飞纵而去想来赌坊老板平日名声不佳人缘不好,烧了半天都没人理会,连探头来看看的人都没有,定是街坊邻居怕惹火烧身而那客栈炸得那么厉害却依然有人去救,看来赌坊老板死得很有道理,至少安是一点都不可怜他等那个杀老板的人走离得远了,安才悄悄跟了上去,免得被那人发现跟到北城门,安见那人长索一挥,缠住城头什么地方,然后缘索而过安从城楼另一方越过,却发现任意呆呆地牵着匹马站在外面安忙悄悄过去问道:"喂,任姐姐,你发什么呆,快上来跟我追"任意浑身颤了一下,似乎是如梦初醒地看着安,安一见前面的人走远,大事不妙,干脆拉起她就走一边直接了当问:"刚才你见到的人是谁?说了什么?"任意恍惚地道:"这人你猜都猜不到,他是飞鹰盟的新盟主宋德雨我没想到他几天不见,功夫精进到这种地步""宋德雨?他来这儿做什么?"安猜测任意恍惚的原因不在于宋德雨功夫大赠任意道:"他刚才赶过我,回头一见是我,停下来说了句你阿弟没死,我大吃一惊问他那阿弟在哪里?,他说他可以带我去,但现在他要忙一件事,叫我明天早上到黄河大堤上等他,他可以领我去他还说他感谢我救了他的亲人什么的,我不知道救了个他的谁让他肯倒过来帮我你说可不可以相信他?"安这才明白任意神思不属的原因,又想到朱淮不知道有没有下落,也思绪万千:"除了阿弟,不知道朱哥哥和小蛋怎么样,任姐姐,宋德雨的话我想可以相信大半,他现在武功高过你是不是?"任意点点头,"那就是说他如果要杀你,刚才趁你没准备就可以下手,也不用赶天亮到黄河那么多此一举这是其一,其二是这三个人的下落是你我都最关心的,只要有一丝线索,我们都要努力求证,所以看来我们得兵分两路了我继续追那人,你等宋德雨但你还是要有点准备,提防万一宋德雨存心不良"任意道:"我也这么想,我一想到阿弟可能还活着,我的心就乱跳,希望这是真的只要能知道阿弟是真活着,我即使冒点险又如何呢只是不舍得与你分开,这么多天生死与共的有商有量的,叫你一个人去追线索,我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