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应该知道福阿仑在犹卡西面有块地吧?﹂
﹁知道又如何?﹂
﹁她在那里。﹂
﹁在那鬼地方!﹂
﹁是的。﹂
﹁唐诺,你要知道,﹂高劳顿说:﹁我不是小孩子,从今天下午开始,这个女人就跟你在一起,什么意思把她带到那鬼地方,说你找到她了?﹂
﹁你到了这里,我再告诉你不迟。﹂
﹁我反正今晚是不会开车走这条路的。﹂
﹁随便你,﹂我告诉他:﹁我已尽我的责任,我已经告诉你她在哪里了。﹂
﹁岂有此理!﹂他说:﹁我给你签好那张字条后,本来在二十分钟内你就可以把她带到我旅社来的。你||﹂
﹁你要吵架吗?﹂我问他:﹁还是你要看看韦太太?﹂
﹁我要见她。﹂
﹁那就到这里来。﹂我告诉他,把电话挂了。
我走回车上,善楼和芬达正在讲话。
﹁现在干什么?﹂我问。
﹁我们吃饭。﹂他说。
有家餐厅还有营业,我们用了他们还不错的牛排和炸薯条,善楼喝了三杯咖啡,很少讲话,冷芬达心里很怕,不过猛向善楼上劲,看起来像在勾引一台冰箱。
我们开回那块地产。善楼把车停住,关掉车头灯,熄火,吉利用快没电的手电筒照向我们走过来。
﹁一切都办好了?﹂他问。
﹁办好了。﹂善楼说:﹁你用车吧,可以去犹卡,吃点东西,最好多喝三杯咖啡,那些人到的时候,你可以带他们来。﹂
吉利说:﹁好的,这浑帐手电筒快没电了。﹂
﹁没关系,在犹卡我又买了支手电筒,另外还买了电池。﹂
吉利拿了车钥匙,开车离开。
我找到一棵枯死的乔舒亚棕榈树干,又收集了些干的山艾树,起了个营火。
我们三个人坐在营火旁,是一个不大协调的组合,营火融融,照出明灭不定的影子,照着善楼石膏一样的脸上,他深思着,一动不动,一声不出,也照在稍稍躲后,满面焦虑的冷芬达脸上,她无往不利的性感利器,今天可真踢到铁板了。
她一再改变恣态,三个人各个占营火为中心的一点,像是一个三角形,芬达利用她那一边侧向躺下,脸向着火,手肘支着沙漠地,头靠着手掌,展示她的曲线,争取同情。
善楼就是不看她。她又扭,又转动,不时还看到一些丝袜以上的腿肉,每次她确定有人看到了可望而不可及的大腿后,她绝不忘记故意正经地把裙子向下拉一拉。
要不是今天场合特殊,否则真比营火热得多。
她三番两次哀怜地向我看看,我同情地向她笑笑,鼓励她一下,但是没有进一步表示,只有我一个人,大部分时间不在营火圈子里,我忙着在捡草根作燃料。
星星在夜空稳定地闪亮,营火因为燃料不足,现在只能维持数尺之内是温暖的,气温骤降的沙漠使我们感受得到寒气正自四面迫进。
过了一阵之后,我们冷得坐不住了,必须站起来活动活动,开始的时候我们背向营火,然后面向营火,我不断跑出找更多可烧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