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尔恍若未闻,她垂着卷翘的长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可是指示灯已经变成了红色,她还是迈出了脚步。
身后有人用力地拽扯了她的手臂,她后退了几步,撞入了坚硬的胸膛里。
耳畔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喇叭声,还有轮胎和水泥地的摩擦声。
白言尔心跳剧烈了起来撄。
那些车子险险地擦过了白言尔,猝然停下。
司机探出了头,破口大骂,“你还要不要命了,红灯知道吗?有病吧!要死不要死在我的车下,那边有江,直接跳下去!偿”
白言尔这才回过神来,脸色有些苍白,嘴唇蠕动,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她后知后觉,现在才感觉到害怕。
她的命是哥哥救回来的,必须好好珍惜。
司机还在骂,白言尔不生气,不代表她身后的男人不生气。
他开口,声音沉稳,带了几分不悦,冷冷道:“说够了没?这不是没事么?开您的车吧。”
司机怒气未散,但到底不敢招惹这个看起来就贵气的男人。
他缩回头,重新启动了车子。
白言尔缓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靠在了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
她转头。
那个男人眉目如星,眸如点墨,嘴角的笑容温文尔雅。
他垂眸,细细地看了又看白言尔,眸里的情绪太过复杂,几次变化,最终只化为嘴边轻轻地叹息。
他抱过了白言尔,紧紧的,“言尔。”
白言尔的瞳孔轻轻地瑟缩了下,她咬唇。
她用力,忽然推开了这个男人,“不好意思,你是……?”
她的眼底是完全的陌生,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除了清纯,还是清纯。
宁于怀黑眸缓缓眯起,薄唇抿紧,他的手钳制在了白言尔的肩膀上。
她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
宁于怀想不到失忆这个原因,只是觉得心里一抽痛。
三年前,在伦敦再遇的时候,白言尔似乎也忘记过他,所以三年过去了,他又他妈的被忘记了?
白言尔深吸了一口气。
头疼,心里的恐慌迅速地弥漫着。
回国了以后,出现越来越多,她不认识……而认识她的人……
她大概真的缺失了一段记忆……而那段记忆至关重要……
宁于怀声音有些沙哑,喉结微微动,“白言尔,你又忘记我了?”
他凝眉,“怎么总忘记你的前男友我,还那你还记不记得是我救了你?”
白言尔静静地看着宁于怀,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实性。
因为宁于怀的长相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宁于怀的桃花眼看着白言尔,带着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抿唇,“白言尔,高中可是你追的我。”
白言尔捕捉到一个奇怪的信息。
凉风吹了过来,大热天的,她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