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母如慈母般对自己三兄妹的悉心照顾,义父瘸着腿到二十多里外的小镇卖菜,给自己三兄妹买糖、省吃俭用给自己买书……
秦阳眼中的泪水无声落下,他张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一股无法压抑的悲伤涌上心头。
终于,他发出了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凄厉嚎叫:“啊————!”
人已如流星殒石般弹射而出,正迎面冲来的三名马匪竟被他硬生生连人带马撞出了数丈开外,筋骨尽碎。最后那名马匪小头领惊惧之下,奋力持刀直劈过来,刀气逼人,凌厉之至,竟是位使刀高手。
秦阳一见他的刀锋沾血,刀刃大小与费大夫背后的刀伤相若,更是目眦欲裂,大步踏出,以手作刀猛砍出去,直迎刀锋。
他手中无刀,可无边的刀意从他手中喷薄而出,竟瞬间瓦解了漫天的刀芒,震得刀锋乱颤,小头领吓得慌忙收刀护身,但秦阳的动作更快,“嚓!”小头领被拦腰斩成两截,鲜血肠子内脏流了一地。
众马匪惊呼退开。
秦阳扫视他们一圈,猛地如疯子般冲入马匪群中,挡者披靡,惨叫不绝,马匪人数虽多,被他惊人的杀气所慑,哪敢与他过招,纷纷四散奔逃,逃不及的都被秦阳无边的刀意斩成数截。
秦阳杀尽周围马匪,走到师母和义父的遗体身旁,下跪,“咚咚咚”地用力磕了三个头,这才抱起他们的遗体,回到星儿身边,轻轻放下。他的动作极为轻柔,仿佛怕惊扰了两位至亲老人的安息,但眼中的热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星儿脚步踉跄地扑在师母和义父身上,哭得稀里哗啦,悲鸣道:“哥哥,都是星儿没用,是星儿没能保护好义父和师父师母们……”
秦阳嘴唇都咬出血了,他过去紧紧抱住妹妹颤抖的身体,轻声安慰道:“那几个马匪都是高手,妹妹你能自保已属不易……是哥哥来晚了。”星儿感觉哥哥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显是在强压心中的悲伤,她心疼哥哥,强忍哭声,轻轻握着哥哥的手。
两兄妹默默地流泪着,星儿忽然感觉背后哥哥怀中似乎有什么会动的柔软动物,吓了一跳。
秦阳一抹眼泪,将怀中的小白狐递给她,声音嘶哑道:“星儿,这小白狐你帮我照顾着。”星儿见小白狐呼呼沉睡,极是可爱,心中稍觉欢喜,但眼光见到师母义父的遗体,又黯然落泪。
秦阳努力压下心中的悲愤,伸手抚摸妹妹的秀发安慰了好一会,又问道:“月儿和小蕾呢?”
星儿“啊”的一声,跳了起来,指着远处急道:“姐姐去救小蕾了!”
秦阳惊道:“小蕾被劫走了?”
星儿匆匆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原来在半炷香前,村民们被马匪冲散,月儿和星儿护着师父师母义父和小蕾想退到圆阵中,不料马匪们见三个小姑娘年轻貌美,纷纷冲杀过来。月儿和星儿初时尚能抵挡,谁知蓦地里冲出一骑高手,数招之间震退月儿星儿,掳走了小蕾,月儿大惊之下急忙冲去救援,星儿独力护住三位老人便有点勉强了,后来又来了三名似乎是小头领的高手,马匪们又纷纷放箭,师母与义父中箭身亡,星儿悲痛欲绝,一个疏忽被人从后面偷袭,费大夫挺身替她挡了一刀,星儿正要与那三个小头领拼命,此时秦阳便赶来了。
秦阳见妹妹身上伤痕累累,衣衫破损,连最珍惜的小辫子都被削断了一边,显是经历了一番恶斗,她虽武功高强,无奈实战经验实在太少了,遇到这样的大混战能自保已属不易,让她保护三位老人,担子太重了。
她还只是一个刚满十四岁的小姑娘。
秦阳心疼至极,本想帮妹妹包扎伤口,但他担心月儿和小蕾的安危,只能轻轻将妹妹拥入怀中道:“宝贝星儿,别乱跑,哥哥现在就去带月儿和小蕾回来。”
星儿含泪点点头,她将“孤霜”递给秦阳,道:“哥哥,那贼人好生厉害,你带这宝剑去。”
秦阳从刚才起便一直感到体内那六道赤炎真气及一道寒冰真气交缠在一起,使他拳劲刀气暗含炎热与冰寒之气,威力大增,有无兵刃实在已不打紧,便道:“哥哥不用兵器也行,你留着防身就好。阿虎、少枫,你们留下,帮星儿护好我三位亲人。”
孟虎、孟少枫也早已热泪盈眶,默默点头,秦阳扫视了周围一眼,忽然长啸而起,直扑数丈外正虎视眈眈的十多位马匪,马匪大惊,纷纷举起兵器朝他砍来。
秦阳人在半空,充溢于经脉中的赤炎冰寒真气左冲右突似要透体而出,不由得心中微动,暗运丹功引导,以意御气隔空一拳击出。
“蓬!”一股旋风般的赤炎冰寒之劲竟从他拳头中迸发而出,正中一名马匪胸膛,那名马匪如被巨锤砸中,连人带马被撞得倒向旁边的同伙,两人俱吐血而亡,蒙面巾脱落之下,可见脸色一片赤红,隐有蓝纹,极为奇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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