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水晶冷冷地瞪着他,既不挣扎,也不说话。「你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他的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没有。」要说的,十年前就已经说完,他是她此生不想再见的人;恨到疲惫,已经不想再恨。他突然将她用力地压向墙上,「有时候,我真想挖出你的心来看一看,里面是不是除了冰霜,再无其它。」记忆里折磨得他发狂的淡淡清香,那是独属于姚水晶的,他闭上眼睛都可以分辨得出来;有的东西,印入骨血,想忘都难。姚水晶望着他,淡淡开口:「夏远航,何必呢?」十年前他就那样走开,现在这样的纠缠,算什么?「你知道我完全有能力挣开,还是放手吧!」她的身手,他应该是明白的,刚刚之所以不挣扎,只是不想太难看了。他充满恶意地笑了笑,「你可以试一试。」挑衅十足。时隔这么多年,依旧只有他可以轻松地就激怒她,那种长久以来她以为已经远离她的情绪,今天硬生生再度激发!指间用力,一个巧妙反转,想要扣住他紧握的手,被他指间施力化解掉。她抬起手肘撞向他,却被他更用力地压向墙上,腿儿还没有抬起前,他就已经欺身前进,膝盖顶住她的大腿,然后……抵入她的双腿之间。这、这样的姿势……「夏远航!」她咬牙切齿。这次,换他冷静地微笑,「姚水晶,你的身手退步了。」不是她退步,而是他变得狡诈!屈居他之下,她皱眉瞪着他,「你到底要做什么?」「不做什么,只是喝杯咖啡。」「有必要吗?」「你说呢?」按开电梯按纽,拉着她直出大门。开车门、上车、催油门,不到十秒钟,跑车已经在世诚的大门口消失。***他带她到了他的住所。打开门的刹那,他迎上她打量的目光,讽刺一笑,「放心,里面没有难闻的机油味。」她冷哼,没有理会他的挑衅,直接走进去。这里已经不是十年前他们住的那间狭小的公寓,这里宽敞舒服而价值不菲。「请吧!」他抬手作了个邀请的姿势。姚水晶直直地踩过光可鉴人的柚木地板,走到沙发前坐下来,望着他。他很自在很缓慢地将外套除下来,转身走入偏厅。她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好像所有的一切都由他来作主,她不知道他的下一步打算如何,什么事情都要用猜的,从来不是她喜欢的方式;打电话给曹欣,简单地说自己有事情要处理,安抚住首次濒临崩溃的助理,她已经焦急得打算去报警。空气中缓缓飘来清新而典雅的香味,在她冷冷的目光之中,他为她端来一杯热气缈缈的茶;微皱的眉间,轻轻地舒缓,茶杯里漾着琥珀光泽,清慡而怡人。她其实并不喜欢喝咖啡,只喜欢喝茶,尤其是回甘醇润的冻顶乌龙;清冷的眼眸染上淡淡的温度,抬指,雪白纤细的指尖,映着细腻的瓷器,越发温润如玉。浅啜一口,香醇的滋味及落喉的回甘,她的神情平静下来。他的唇边勾起微微的笑,漆黑的眼眸就那样看她优雅地喝着茶,空气中的微尘,似乎也在这种宁谧的平和中,慢慢地停下飞舞的脚步,时间静止,岁月浅淡。太,平静了。隐隐地,她的心底泛起一股不对劲,却在下一秒,意识慢慢地模糊。该死的!夏远航静静地抚过她刚刚饮过的杯口,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唇间的温度;姚水晶,你知道整整十年,再有效的安眠药都没有丝毫作用,整晚、整晚地失眠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吗?这次,终于轮到你尝。***姚水晶还没有睁开眼睛,浑身已经警觉地紧绷,鼻息之间,是那种她熟悉而又陌生的味道,那是……「夏远航。」她一字、一字地唤着,清丽的眼眸睁了开来。「你醒了?」黑暗中,传来低沉的男性嗓音,很悠、很慢的语调,慵懒而随意。「我在哪里?」「我身边。」很好,没想到她姚水晶有一天会陷入这样的局面。她只是喝了他泡的茶,接着就……变成了现在这种状况。她的心在这一瞬间,再寒冷不过,从未想过,夏远航竟然也是她需要防备的人;或者说,从十年前开始,她最需要防备的人,其实就是他?这里肯定是他的卧室,她身下的大c黄,有着强烈的夏远航的气息,很久、很久以前,她每天晚上都在这样的怀里安然入眠……停!那种没有用的过去,她永远也不要再忆起!